長社縣衙別院內,張仲景緩緩收拾著醫具,身邊童子一邊幫忙一邊說道,“先生這就準備走了麼?右中郎將大人傷勢還未痊愈吧?”
張仲景歎了口氣道,“唉,昨日一戰,黃巾賊寇傷亡無數,尤其是一場大火更是燒死不少人,若不早做準備,疫病必將流行蔓延開去。如今戰亂四起,單單長社便是如此,其他州郡定然差不了多少……”
頓了頓,張仲景略微躊躇小會,又道,“朱將軍幾日來受我悉心醫治,傷勢本就已經受到控製,如今賊寇盡退,不必過分操勞,不出半月定能痊愈。我留此也麼什麼大用,不如早些四處救治患者……唔,我這就去向將軍辭行,順便叮囑一些防止瘟疫擴散的方法,略盡綿力。你先收拾行裝,回來我們便離城出去……”
“恩!”童子乖巧的應了一聲。
張仲景這才走出門外,忽而想起什麼對童子道,“我這幾日新製的八味地黃丸切忌收拾妥當,別落下了!”
童子笑嘻嘻的說道,“先生真是,昨日你早將它裝於匣中,卻還要提醒於我!”
張仲景點了點頭,笑罵了一句,這才走出門外,卻見縣衙大門一陣騷亂,似乎有什麼重大事情,不過當下也沒想什麼,徑直朝大堂而去。
朱雋親兵但見張仲景正往這裏走來,當即大呼道,“先生來得正好!將軍有急事正欲請先生過去!”
張仲景微微一愣,“莫不是將軍舊傷又發?”
親兵搖了搖頭道,“非是將軍舊傷,而是另有他人,先生切莫再問,先隨小人來!”
“既有患者,我該速速前去!”張仲景一聽又有病患,點了點頭,隨著親兵向內屋快步而去。
楊奉部屬將衛寧送往縣衙時,朱雋便叫人將衛寧送往內院客房裏。楊奉心裏焦急,更是坐立不安,來回走動,時不時跑出門外四下張望。
卻見朱雋親衛引了一中年男子快步而來,當下欣喜,慌忙迎了上去,“先生便是張仲景,張神醫否?在下部屬惡疾突發,口中咳血,還望先生乞憐,盡力醫治!”
不過因為心裏急躁,一把抓起張仲景便往屋裏跑去。張仲景本是文士出身,哪受得了楊奉武人大力,當下隻得苦笑跟著走進屋內。
剛進內房,便見一少年文士臥倒榻上,不停咳嗽,身旁一丫鬟焦急的用帕子擦拭少年額頭。微微皺了皺眉,隻聽那咳嗽聲音劇烈,便知定是難纏疾症。
緑萼眼見有人進來,看他樣子似乎便是郎中,當下對衛寧喜道,“公子,公子!郎中來了!”
衛寧被送往內院之後,隻知道楊奉等人請了郎中來看他病情,卻不知道,來者就是他讓父母苦尋數年的漢末三神醫之一的張機張仲景。本以為隻是普通大夫,也不在意,不過一想如今已經咳血出來,還是勉強撐起身體來對張仲景道,“有勞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