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便是如此,黃巾軍中階級不明,組織散亂,各地令行不一,人人各自為尊,便是同在一個陣營也有爭鬥,互不服氣。波才與張曼成是如此,彭脫與五縣賊首也是如此。
現在明顯兩方實力差距懸殊,襄城數千敗兵,得張曼成部下恥笑也實屬常情。
襄城賊首那員心腹一路多被嘲笑諷刺,如今更當眾奚落自家首領,早大為不忿,怒火而起,正欲開口,便被襄城賊首一把拉住,看了他的眼色,隻能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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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賊首隻拱了拱手,道,“各位兄弟說得正是,如今我等兵馬糧草多有不濟,確實無甚酒肉能款待眾位!但若是有張督帥接濟,我軍數千人馬卻可還能再戰!”
那為首騎士不屑的瞥了瞥嘴,悠悠然道,“如今我早得我家大渠帥之名。特引眾位前往魯陽修養!還請各位加快腳程才是!”
襄城首領聞言。神色微喜,不由得抱拳謝道,“有勞眾位兄弟了!待他日。在下重整旗鼓,定當相報!”
“哼哼……若非那萬人官兵向魯陽逃竄,我家大渠帥又何須對你等一群廢物如此,不過還不是希望你等來拖延一下官兵腳程,好得我大軍攻來!重整旗鼓?嘿嘿,若僥幸不死。他日,恐怕大渠帥也容你等一群波才小兒餘部!”那騎士首領點了點頭,當即勒轉馬韁,高聲道,“既然在下話已送到,那且在魯陽恭候各位大駕了!告辭!”
“哼哼……張曼成老匹夫如此輕慢我等!等先借你之手,擊退官兵,再做計較!”襄城首領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馬踏飛揚,不由暗自想道。
不管怎麼說,如今總算有了落腳之地了!襄城首領回到軍中,數千人馬一陣歡騰。一時間,隻覺得人人疲力大減。腳步也輕快許多。
“果然,張曼成已經來了!秦此人確是頗有才幹,隻萬人,運動作戰,圍而殲之,竟然除掉了張曼成五萬人馬,張曼成沉不下氣實屬常情。而後自曝行蹤,以萬人為餌,引張曼成大軍頃巢而出,攻來魯陽。又有潁川數千潰兵在此,想必張曼成做的心思便是用這數千人馬來阻擋秦大軍東進之路……”衛寧看了看手中一塊竹簡,淡然自若,“不過兩軍居然生了嫌隙?竟然未把我軍進逼地消息送達張曼成……既如此,我軍地那步暗棋,成功的機會便是更大了!哼哼……張曼成啊,如今整個南方便隻剩下你一人而已了……魯陽!隻會是你的葬身之所!”
衛寧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竹簡,眼中信心十足。
半晌將手中竹簡遞給衛三,以同樣手段小心焚毀。看著衛三動作完畢,衛寧這才整了整衣襟,道,“且隨我去見將軍!”
衛三應了一喏,慌忙伺候在後,一路出的營帳向楊奉中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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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成確是親提大軍出宛城,向我軍趕來?”秦手握馬鞭在中軍營寨中緩緩而行,一麵目視眾士卒加緊紮營,修葺營寨,一邊淡然對周圍眾人問道。
“回稟大人!細作已然探明,張曼成昨日已親提五萬大軍往我軍殺奔而來,似乎知道我軍目標便是魯陽!”左右當即有人答話道。
“嗬嗬……我便正怕他不來魯陽!五萬大軍……想必大部皆是張曼成手中可戰之兵,以此觀之,張曼成便是勢必要一戰而定我軍了!”秦淡淡一笑,用馬鞭敲了敲手心,驀然又回頭問道,“漢升擒下的那賊將如今傷勢如何?是否痊愈?”
眾人本就早大感不解,本就不知道為何秦要將周倉留下,還命人悉心治療,若是平常正該一刀砍了,取其首級獻往左右中郎將處請功才對。
不過如今秦,卻很快還是有人答道,“如今那賊將已然康複,但此賊賊心不死,又頗有氣力,幾番想逃,眾將士皆花了許多功夫才將他捉拿回來,若不是大人有命,不得傷其性命,恐怕那賊將早死多時。屬下實在不明大人為何留下此人,還不如早些押解送往中郎將處為好!”
“哦?能還能逃跑?不錯……不錯……”秦嘴角微微翹起,劃起一絲幅度。
半晌催促了幾聲,讓眾士卒加緊修葺營寨,接著暗自想道,“想必如今仲業該到得虎賁校尉楊奉將軍處了吧!嗬嗬……潁川賊眾也該驅趕而來魯陽了才對!”
“卻不知黃忠將軍如今準備妥當否?”秦望了望東北之處,不由得浮起一絲憂慮。
“此戰……若勝!則南方眾賊俱平,朝中再無南顧之憂。若敗!則南方局勢全盤惡化,眾賊定然死灰複燃!”秦摸了摸下顎長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