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典韋演了這一出戲,眾人反倒沒了遊獵的心思深居簡出,也是這一年才南下出外遊學,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兒郎,他的名字大多是一些與蔡相熟之人或是手眼通天,樹大根深的家門才會知道。
那自然,這些還算是懵懂少年的世家幼苗,也還沒有資格知道關於衛寧的故事,反倒是對於衛寧河東衛家的名頭微微有些忌憚。殊不知,就是眼前這個帶著一絲病態柔弱,舉止淡薄的偏偏少年,雙手已然染滿了十萬黃巾賊寇的鮮血!
王言卻是深深知道衛寧的事跡的,但卻也不好說開去,見那偏瘦的韓姓公子依舊神色惱羞,對衛寧咬牙切齒,礙於典韋在他旁邊拱衛,卻又不敢發作。
心裏倒是一陣冷笑,“真是一個蠢貨!你兄長韓浩熟讀兵法,博聞強識,偏偏你這個廢物隻知道騎馬鬥犬,惹是生非,真不知道,為什麼你二哥的本事卻一點都沒繼承到!跟你大哥韓玄,簡直是一個德行!三兄弟,精華都集中在韓浩身上了麼!”
但這些話,倒不能明說出來,隻能好言安撫於他,自然有衛寧那層身份關係,加上典韋這尊凶神在側,那韓宇卻也忌憚萬分,強咽怒氣。
衛寧與這幾人年紀相仿,家世淵源也不在他們之下,有王言做主,倒棄了遊獵,反殷勤的引著衛寧向河內而去。
衛寧不好推脫,既然已經惹出事故。想離開,也是不行。暗中讓眾私兵家將多做防備,自己倒跨上驌驦,與王言等人並肩而走。
“或許,袁紹並沒有讓王家暗中下手的意思?又或是王匡並不知情,甚至……隻單單是這個小子不知道我和袁紹地過節?”看那王言歡喜模樣,自然並不是虛假,衛寧這段時日裏。天天打交道的不論是皇甫嵩。朱。甚至還有未來的雄霸主曹操,袁紹,哪個不是老奸巨猾之輩?這眼力卻是虛假不了的。
這一揣摩,倒是越發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但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把聲勢弄大,那衛寧也沒有什麼懼怕。一路行走,騎在驌驦馬上。手指時不時輕輕刮弄下那依稀彌漫的絨毛,倒略添了少許沉穩睿智的色彩。
眼角瞥過,一旁嘰嘰喳喳不停兩個少女,衛寧忽而發覺,似乎從剛才開始,那曾匆匆一瞥而過的女子,似乎一直都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而此刻,衛寧那微微轉過的頭來。倒讓那女子微微有些錯愕。臉頰微微有些紅色,但很快又掩蓋了過去。大方地點了點頭,這才又和自己地小姐妹重新開始了歡喜話題。
這一轉瞬即逝地變化。卻不曾發覺,早收入了身後韓宇的眼中……一絲怒火驀然又再度燒起。
“王兄!既然眾位皆是河內名門之後,卻為何不與在下介紹一番?”衛寧心裏略有些好奇,這才向王言笑道。
王言聞言,一拍額頭,倒是覺得有些尷尬,大笑一聲,回道,“是了!是了!這卻是小弟疏忽了!”
“在下韓宇!家兄乃是河內都尉韓浩!”卻不等王言出聲,韓宇當即冷哼一聲,或帶炫耀,或帶警告般的挺胸高聲道。
衛寧見他那模樣,到是與自己有深仇大恨般,“到底是你先惹我,好吧?他老哥是河內城尉……那麼也就是掌握了河內一地的守軍咯?靠……”
衛寧聞言,倒是有些心驚,弄了半天,自己倒得罪了一個最不該得罪的人?
“韓浩……韓浩?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啊?”皺了皺眉頭,衛寧暗自思躊道。
不管衛三在那驚愕煩惱,護衛在衛寧身後的衛三倒肆無忌憚的冷笑一聲,小聲嘀咕起來,“區區一郡都尉,居然還像獻寶一樣地抬出來,丟人現眼!便是一郡太守,見了我家公子都是低聲下氣……人家左右中郎將都曾向我家公子問計!小小都尉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又不是你當這個官職……”
那聲音其實並不大,但衛三與衛寧的距離確是太近,其餘人等,聽到衛三那嘀咕,倒是人人臉色一變,那韓宇一臉羞怒,眼睛裏幾乎冒出火來,死死的看著衛三。咬牙切齒間,恨不得立刻招呼左右上前將他一頓死打。衛三當然不肯示弱,一雙眼睛回視回去,而一旁典韋冷哼一聲,勒起馬韁便向衛三靠近一步。
韓宇頓時驚若寒蟬。
“衛三!閉嘴!”衛寧心裏一陣叫苦,眼睛狠狠的瞪了衛三一眼,大聲嗬斥一聲,這才對韓宇拱手歉聲道,“家將不知禮儀,舉止粗卑,還望韓兄莫怪!”
那韓宇看了衛寧旁邊凶神惡煞般的典韋,見他一雙豹眼圓睜,打了個冷顫,這才拱手回禮道,“既如此,我便不與他一般計較!”
王言苦笑一聲,這才繼續指了指身旁另外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的公子道,“此乃柳駿,柳伯父
內治中一職!”
衛寧眼睛一亮,一郡治中,確實堪堪比太守低了半個階位,大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