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時期中,衛寧是比較欣賞公孫瓚的。
而薊縣與右北平的爭鬥,甚至發展成勢如水火的惡劣關係,互相攻伐,便是劉虞與公孫瓚在主張對外政策根本上的巨大分歧。一方主張對外族予以安撫懷柔,而另一方卻始終認為鐵血才是震懾邊疆最為有力的措施。
白馬義從,名動北方。烏桓,鮮卑,見者奔逃。
公孫瓚雖家事不錯,但其母位身份低賤,是庶出子弟,算是起自微末,隻能以郡縣書吏從軍,一直到領右北平太守起始,皆以自己才能和軍功向上爬,而公孫瓚也因為身份上的尷尬曾經做過漢朝的次級階級,更能體會到邊疆百姓對北方蠻族的憎惡。以至後擁兵右北平起,數年來與外族征戰不斷,常殺得烏桓丟盔卸甲逃亡。而在劉虞到任幽州後,本就因為公孫瓚打壓下損失慘重的烏桓部落,正是因為劉虞懷柔的政策而當做擺脫公孫瓚攻略的擋箭牌,紛紛依附在劉虞麾下。
烏桓被公孫瓚打壓,這才起了投奔劉虞的心思,而劉虞卻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政策上的高段,而更加堅定安撫懷柔的心思,反對公孫瓚暴力鐵血的做法當做野蠻武勇,數以州郡上官相壓,庇佑烏桓。
這便是兩人矛盾最基本的種子。而在大義和外族的投奔下,本就不擅武事的劉虞,卻能夠與公孫瓚周旋一二。
衛寧很多時候反倒覺得公孫瓚的存在更像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並不適合作一個諸侯,因為他沒有王者霸主該有的冷靜和睿智,最適合他的位置,應該是一方邊戍大將。
他擅征戰,而多是一個武人,身為邊疆大將,一些流傳在邊塞已久的惡習在他身上一概不少。不懂內政和大略是他最致命的弱點,甚至眼光上的缺乏,也使得他隻能守土一方。而非方放眼天下的人物。
同樣,劉虞卻是一個典型的文人,漢武帝始已經開始漸漸變質地酸腐儒家文化,在他身上卻也體現的淋漓盡致。擅政而不懂軍,這兩個人,倘若能狗達成共識上的諒解。甚至是統一規劃在一個強有力的君主之下,大漢的北方大可高枕無憂。
可惜,兩人政策上的根本矛盾使得他們毫無共存地可能。
董卓暗中結交鮮卑烏桓匈奴,使其大軍南下入侵。烏桓族即便再依附在劉虞手下,但本來在公孫瓚依舊毫不鬆懈的以鐵血手段打壓下,便早有了避禍遷徙之心。如今董卓的暗中結納指路,正中烏桓王丘力居的心意。
在烏桓人舉眾向西遷徙的同時,劉虞驚愕之下,這一隻暫時性依靠抵擋公孫瓚壓力的桎梏力量霎時消失。此消彼長,公孫瓚卻更可騰開兵力解決他嫉恨的人,幾年結下的怨怒終究一下子爆發開來。
正因為衛寧對這個時代的介入,一係列地連鎖反應終究使得曆史開始越加變幻莫測,因為烏桓的西遷,劉虞活的年歲卻比曆史上早了三年。
但無論如何,當今天下亂世初起,從大義上來說,取代劉虞成功戰取了整個幽州的公孫瓚。才是一個符合衛寧利益的鄰居。而公孫瓚秉持的鐵血政策,恰恰又是衛寧非常欣賞的作風。
同時,與之相對的,如今掌控助了幽州的公孫瓚,向南發展地野心也勢必開始膨脹起來。與冀州韓馥的衝突理所當然又會跳到台前,畢竟冀州這塊北方沃土糧倉,是任何一個北方領主諸侯皆回垂涎三尺的土地。
袁紹這個窮居北海的大野心家,也勢必開始暗潮洶湧起來。
有的時候,知道了本來的曆史進程,又在自己親身觀望注意下向著自己不清楚的地方轉變。這是一件很讓人無奈而頭痛的問題。假如衛寧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也不會整日裏殫精竭慮。
但不管如何,在收到太行山以東的消息,衛寧還是第一時間派出了向公孫瓚示好的使者,並且隱晦地表達了一下如今北方的局勢態度。
相比之下,衛寧相信,以公孫瓚一直以來堅持的對北方蠻族的鐵血手段,以及如今違背大義擅殺朝廷官員更是漢室宗正的劉虞的汙名。與幽州軍的結盟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而有了公孫瓚這個白馬將軍,假如能使其出上穀,代郡,從側翼攻伐鮮卑,對於並州四郡的壓力當可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