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似乎也看出了郭汜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李催其人驕橫跋扈,每每自比將軍高上半籌。如今張將軍領軍東歸,李催恐怕早有心吞並張濟將軍麾下兵馬,奈何其實力不足,定然是尋上了將軍,假加罪之名而共同出兵?”
郭汜臉色一變,不由道,“依你所言,李催尋我,卻是為了吞並張濟兵馬?”
賈詡正色,拱手道,“正是如此!假李催得張濟將軍兵馬,實力大漲,正可借聯軍抗馬而奪將軍兵權,如此,將軍當死無葬身之地矣!”
郭汜臉色越發陰沉,驀然咬牙切齒道,“他要奪我兵馬,我又豈肯束手就擒?”
“將軍為何如此敦厚?李催狡詐多段,倘若賺將軍獨往議事,暗中伏兵,如之奈何?”賈詡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將軍帳下同出西涼一脈,李催要收又何需多少手段?”
郭汜默然不語,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半晌才抬起頭來對賈詡道,“先生可有教我“嗬嗬……”賈詡微微一笑,這才道,“在下此來正為此事!李催性格囂張跋扈,遲早難容眾位!如今張濟將軍東歸,有意附將軍麾下,任憑差遣,若將軍能得此兩萬兵馬,當可勢力大增,李催縱然有心加害,也必然不敢輕舉妄動矣!”
郭汜沉吟半晌,眼中炯炯有神,“張將軍果有此心?”
“若無此心,賈詡所來何幹?喬裝深夜而來莫非自求死路乎?”賈詡笑道。
郭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驀然拍板道,“既如此!某當保張濟將軍無恙!”
“將軍英明……”賈詡低下頭來,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等到從郭府悄然退走,賈詡終於鬆了口氣。看了看夜色,匆匆拐到街角,又披上黑袍,左右環顧半晌,沒見有人跟蹤,又鬼鬼祟祟向城南而去……
心中大喊麻煩,因為那裏還有李催的府邸等著他去造訪……
“大司馬若要殺張濟將軍,不過自斷一臂爾!如今張濟將軍有意歸附,正可趁大軍攻來而奪郭汜之兵,如此長安盡在大司馬之手,又何苦與那郭汜平分權柄?”
“郭汜久不服大司馬,如今大軍當前,倘若臨陣反戈,前有強敵,而後又利刃,大司馬便立於險地爾!”
“張濟將軍如今窮途末路,無地盤根基,又如何能有反意?若非郭汜逼迫甚急,又如何會棄守鹹陽而歸長安,授人以把柄?”
花費了大把大把的時間,賈詡終於將整個事情忙完,不知覺從來沒有好好運動的骨頭,竟然頗為酸痛。
微微歎了一口氣,賈詡卻是暗中下定決心,以後必然不再接這般勞累粗活。光是動動嘴皮,便要浪費他多少氣力。
怪隻怪張濟昔日不聽他言,如今又來求人,若非不是張繡出麵,賈詡卻還是真想就這般一走了之,投長江以南去了。
不過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事實上,在他看來要擊破馬騰也並不算困難,但難便難在,李催,郭汜,張濟三人其心不合,又不能同心協力,各自為政成一片散沙,如何調度能成大事?
所以現在賈詡便反其道而行,巧舌如簧,反將李催郭汜之間的矛盾所激化開去,引動長安之亂。
他為張濟敲定的去向卻不是幹坐在長安等死,正是想安撫李催郭汜之心,趁其鬆懈自領兵南下去打宛城。至於雍州,亂則亂矣,再與他無半點幹係。
而李催郭汜若從中內耗……那麼雍州之東,見著了這般大好局麵,又豈會放棄這般良機?賈詡可是早猜中河東對雍州的覬覦了,而將李催郭汜之間地矛盾激化,不過也正是為了引虎來驅狼而已!
而衛寧卻是不知道,如今賈詡竟是已經將他算計了進去,他卻還在擔憂賈詡會不會成為他奪取雍州最大的障礙呢。賈詡自然不會成為他直接的擋路石,不過韓遂馬騰之流,或許便是他將要麵對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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