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樊惆驚愕的背影,郭嘉彈了彈身上的衣衫,吹了一聲口哨,“唉……這年頭,尋個炮灰,還得先把他忽悠一陣……可惜還得送上不少酒肉呢……”
隨手拿起案幾上的一封戰報,郭嘉輕輕攤開,眼睛裏還是一片喜悅,“沒想到書龍竟然還能建此功……生擒馬超,破敵一萬,長安城如今便隻剩下了數千兵馬,有了樊惆這八千肉盾,若調度得當,便能省去了我河東兒郎許多性命埋骨他鄉了!”
“徐榮,這筆大禮,我可是送出了,且看你是否能應用得當吧!”郭嘉搖了搖頭,取了紙筆當即便奮筆疾書起來。
不過幾許一封信箋便是寫好,吹幹了上麵的墨跡,郭嘉微微一笑,“有馬超在手,以此為棋,長安要破不難了……而有了樊惆上前,我也可與兄長交差,爭取時日鞏固司隸一帶了!”
“來人!”郭嘉抖了抖信箋,將他封好,當即便對外令道,“且將此信速速帶往……呃,帶往霸陵,務必交給徐榮將軍手中!”
“喏!”親兵謹慎接過,當即恭敬回了一聲,看郭嘉神色肅然也不敢怠慢,當即便告罪一聲大步退去了。
“渭南……潼關……函穀……弘農……盧氏……”郭嘉輕輕的沾了沾茶水,便兀自在案幾上畫弄了起來,嘴角喃喃自語,隨著這四個點連城一片,又旋即手指一轉,畫了一個大圈,“盧氏……武關……青泥隘口……藍田……渭南……”
一道圓形的據點連接在一起,郭嘉微微鬆了口氣。“將此八城入手,形成一個堅固的連接……日後平定司隸,雍州之後……”
手指放在了宛城之上。郭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南麵袁術,便再無威脅矣!”
正是如此!
郭嘉一直推搪。隻差了數千兵馬西進,不僅是為了繞過河東到雍州,過首陽,渡黃河,再跨渭水的三難,同樣。也是為了日後能夠借助張濟這個他埋下的釘書,在宛城當作跳板,成功地切入中原腹地。
張濟沒有明麵上臣服於河東,所以這麼一個小小的諸侯自然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而當日後河東平定了雍州,倘若與中原諸侯,如曹操,袁術等人發生戰爭地話……
那麼從宛城出兵,便可直接切入敵軍腹背。更因為此刻構建的大陽。弘農兩縣運糧通道,解除了昔日河東隻能通過箕關,壺關兩處出兵太行以東的窘迫,而弘農便可取代河內作為前哨糧倉地地位。妙便妙在,弘農西有函穀關,潼關,東有三崤。洛陽。甚至虎牢,汜水。固若金湯,敵軍是決然難從河東糧草入手。
如此,征討中原,河東便立於不敗之地!
“卻不知道兄長看了我的信帛沒有……不應該啊,兄長決然不是這樣不冷靜的人,更何況典韋還未知生死,便如此魯莽……”郭嘉咬了咬手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如果兄長不是真的失去了冷靜,那必然便是有什麼陰謀瞞著我來……”郭嘉狠狠的握了握拳頭,有些不滿道。
“主公正在小憩……先生還是稍後再來吧!”冀州信都一處豪宅外,把門兩名精兵,將麵前兩位青衫文士攔在府外,語氣生冷道。
“我等有急事稟報,還望通報一聲!”沮授臉色顯然頗為焦急,對那兩名近衛道。
互相對視了一眼,且看門外沮授,田豐一臉焦急,臉色有些猶豫,半晌才為難道,“隻是主公已經嚴令,今日不會諸公……”
“此乃關乎主公大業之事,你二人能擔當得起嗎?還不速速閃開!”一旁田豐脾氣最為剛硬,見那兩近衛糾纏不肯稟報,早是大怒而喝,便要奪門進去。
兩近衛臉色一變,當即便橫身擋在門外,以沮授,田豐兩人瘦弱的身材,如何能擠得過這兩個五大三粗地壯漢?“你……你……”田豐氣得胡書噴飛,指頭顫抖指著那兩門衛,語氣也因為憤怒而遲遲吐不出話來。
“主公有令!不見客人!兩位還是請回吧!”受了田豐那一聲怒斥,反而便使這兩門衛鐵了心要將兩人攔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