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放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是但凡隻要是任淮說的話他都是聽的,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揣著紫砂的李放,越是往老宅的方向跑,越是心裏覺得不對勁,
而這樣的不對勁,在手中的紫砂直接把他燙的差點脫了手到了極致。
李放不是沒有幫任淮的紫砂做過保養,畢竟任淮一直都有讓李放接管他器靈的意思,而器靈對於李放這個後媽雖然不能說是非常滿意,但是也算是老老實實的在磨合,
但是今天這樣的抗拒卻是李放從未見過的,好不容易隔著衣服捧住了紫砂後,
李放的腦中好像模模糊糊的聽到了,“回去!回去!快回去!”
這樣的聲音幾乎讓李放有一瞬的暈眩,那就好像是上位者在給他發號施令一般,
李放本能的對這樣的聲音產生著排斥,同時對於這樣的控製也讓他感到非常的不適,
但是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放竟是突然想起來了:
上次,王先生明明就說了這個月沒時間了,怎麼會又突然說要今天來拿紫砂呢?
一時之間,當各種怪異的全都顯露出來的時候,一股強烈的不安和心悸向著李放洶湧而來,
他堪堪的回頭望了一眼來時任宅的方向,感受著手中幾乎已經燙的要將人的心都灼燒殆盡的紫砂,
幾乎是不管不顧的,便向其奔去....
*
楚辭歇看著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讓他進門意思的任淮,不禁微微的歪了歪頭,
“老先生現在竟是連門都不想讓楚某進了嗎?”
任淮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現在的楚天師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霸道了,任某不才,平時就喜歡養些小玩意兒,
若是讓你靠近的話,恐怕那些小玩意兒也是走不過這遭了。”
這一趟,楚辭歇並不是自己來的,
隻不過在來之前,楚辭歇已經明確表示了任淮其人高風亮節,為人坦蕩,是個典型的君子,所以墨玉這樣的小輩自然是不該貿然開口的,
但是眼看著任淮就這樣將楚辭歇擋在門前,墨玉到底還是忍不住憤憤的開口:
“老先生,老師當年這樣幫您,如果不是老師的話您或許已經受到了楚清明的迫害,如今您竟然連門都不願意讓老師進一下嗎?
如今舉世都覺得是老師的錯,但是他們為什麼不想想老師又是為了誰?
以偏概全,一葉障目難道這就是您的君子之道嗎?!”
“墨玉,不可以這樣對老先生說話。”
楚辭歇聲音低沉的嗬斥道。
待墨玉噤聲之後,楚辭歇緩緩的看向任淮,溫和的笑了笑,
“老先生不必在意,他不過是孩子心性。”
看著楚辭歇的樣子,任淮無奈的笑了笑,
“罷了,辭歇,到底還是我偏頗了,”
這麼說著,任淮將那些剛剛出來撒歡的小雞小鴨重新趕回去後,慢慢的走到了院子裏,打開門,
“進來吧,你今天有口福了,新到了茶,來嚐嚐吧。”
楚辭歇點了點頭,“那辭歇就討饒了。”
這麼說著,楚辭歇緩緩的走進了屋內,隨著任淮為他沏上一杯新茶,兩人相對而坐,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