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廖雲川配合著換藥,薑蓮珠也覺得省事了不少,揉了揉泛酸的手臂將剛滲血的傷口重新包紮。
廖雲川垂眸看著她,見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專注地觀察著自己的傷口,隻覺心中柔軟。
鼻翼間苦澀的藥草味夾雜著淡淡的藥材馨香,不由得令他麵上有些燥熱起來。
“現在感覺還有哪兒是不舒服的嗎?”
給人重新包紮好後,薑蓮珠這才抬眼看他,卻見他似乎臉紅了,尤其那耳垂紅得過分。
她不由得想起廖小瓶害羞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倒不愧是父子倆,害羞的時候意外的相似。
“多虧了薑姑娘,現下已經無礙了。”對上薑蓮珠那促狹的神情,廖雲川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麵上的表情卻越發正經。
薑蓮珠也不逗他,隻是想起了今日的事情,便也收斂了幾分心思。
“今日王春貴死在了獄中,楊飛說那給王春貴的饅頭中被人下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大抵是被人毒死的。”
聞言,廖雲川麵上卻沒有意外,隻是若有所思地沉思了片刻。
“我認為此事應是丞相的手筆,先前將王春貴帶回,便預料到他大概活不了。”
先前的王大人對於丞相來說隻是一個小角色,可若換作王春貴,這裏頭的意義就大有不同。
王春貴接觸的更深更廣,知道的也太多了,若是真捅出來,丞相怕是逃不過這一劫。
“我也覺得此事是丞相所為,王春貴那邊我已經讓楊飛
帶六扇門的人看守起來了,隻待你醒來再下令勘查一番,也許還能找到其他線索也不一定。”
薑蓮珠蹙眉:“我仔細想了想,他身上說不定還藏著什麼線索,抑或是有其他什麼線索藏在裏麵,畢竟丞相雖然能把手伸到裏麵,卻沒辦法在不暴露內線的情況下進到牢房裏。”
聞言,廖雲川唇角勾起笑。
她倒真是敏銳。
“說得不錯。”
兩人又就著問題多聊了幾句,薑蓮珠這才離開。
廖雲川沉思片刻,讓人去尋楊飛過來。
丞相府這邊從六扇門的人將王春貴的牢房看管起來後便陷入了不安。
書房內,丞相眉頭緊皺,麵色陰沉得就快要滴出水來,壓抑的氣息在書房中蔓延。
“該死的!”
“嘭——”的一聲,書案上的竹簡被盡數掃落在地。
管家幾人跪在地上,嚇得大氣不敢喘。
“這六扇門的狗鼻子真是一個角落都不願放過,王春貴那廢物都死了,偏還要將那屍體也看守起來!還非要等那廖雲川下了指示才動手搜查現場!”
他越想此事就越氣,王春貴是被毒死的不錯,可偏偏還給人留下了線索,讓人查到問題出在食物上。
“你們這等豬腦子,本相究竟要你們何用!”
陰狠的目光鎖定在瑟瑟發抖的幾人身上,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蠢貨拉出去砍了。
既要下毒,不知道把毒下在饅頭前端或是後端,竟是下在一整個饅頭上,由不得別人發現不了
端倪!
若沒被發現還好,頂多是懷疑王春貴服毒自盡了。可現下,他費盡心思冒著暴露那枚深線的風險,卻引出了其他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