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薑蓮珠識趣地停下了腳步,一時之間有些捉摸不定,不知自己該不該進去。
“那個廢物有什麼能耐!不就是恰巧查到證人,竟然能讓那麼多大臣另眼相待!他就是一個殘廢!若不是父皇把案子交給他,他哪有這樣的好運!”
“得了一點勢就敢對著本皇子使臉色,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鈺兒,你冷靜點。”在三皇子一陣咒罵聲中,熹貴妃的聲音響起,“你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
這句話落下,屋內的打砸聲和咒罵聲像是被人按停了一般,屋內頓時沒了聲響。
薑蓮珠這才輕歎一聲,也不好直接進去,尋了個宮人入內稟報,又等了好一會兒,得到熹貴妃的傳召後方才入內。
三皇子已經恢複了尋常溫潤的模樣,屋內已經被收拾過了,隻是物件少了,空曠了許多。
“蓮珠來了。”熹貴妃仿若沒事人一樣朝她笑著,“今兒個來得這樣早。”
三皇子和熹貴妃兩人坐在桌前,茴香低眉順目地侍在一旁。紅檀木桌上擺放著的茶具顯然和以往看慣了的那套茶具不同,這會兒茶壺還冒著熱氣,倒像是剛泡好茶一般。
薑蓮珠仿若不知,方才那宮人是她在院子裏隨意抓的,並不知道她已經在外麵聽了好一會兒了,麵對三皇子和熹貴妃兩人探究的眼神,薑蓮珠恍若不知,全程一副笑盈
盈的模樣。
“母妃,孩兒先回去做夫子布置的功課了。”三皇子放下茶盞,笑盈盈道。
“去吧。”熹貴妃擺擺手。
待三皇子走後,薑蓮珠這才把醫藥箱放置桌上:“娘娘,民女給您把一把脈。”
“嗯”熹貴妃應著伸出手來。
這雙手透著養尊處優的沒,纖細而白皙,肌膚嬌嫩,似是吹彈可破。
熹貴妃垂眸欣賞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蓮珠是剛到嗎?方才小孩子家在鬧脾氣呢,你也別太見怪。”
她這是開門見山了,並沒有試探的意味,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沒聽見,直接挑明了說。
“小孩子嘛,鬧小脾氣正常。”薑蓮珠不以為然,知道自己瞞不過她,也不和她打太極。
熹貴妃另一隻手摩挲著茶盞,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娘娘的身子還是老樣子,平日裏多注意休息便好。”把完脈,薑蓮珠說道。
“蓮珠,你覺得三皇子如何?”她正想要請辭,熹貴妃卻冷不丁來了一句。
薑蓮珠微微一笑,滴水不漏道:“民女覺得三皇子為人寬厚,也孝順娘娘,是個極好的孩子。”
“那你覺得他可有治國之才?可擔得起這社稷大任麼?廖大人對三皇子印象如何?”熹貴妃把玩著手上的丹蔻,故作漫不經意,“蓮珠也覺得三皇子為人寬厚,若三皇子未來能有出息,定然不會忘了你和廖大人,對不對?”
這是想要拉攏他們站隊了?薑蓮珠麵上
依舊帶著笑,仿若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