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皇帝,薑蓮珠隻能說實話。
可實話對於她的兒子廖小瓶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即便是話到了嘴邊,她都無法說出口。
“那娘你入宮後見到太子了嗎?知道殿下現在怎麼樣了?”
廖小瓶憂心太子的身體。
“我將娘之前做的輪椅送去了東宮,太子喜歡外出走走,如果他坐上輪椅,應該就可以下床散散心了。”
薑蓮珠聽到廖小瓶這樣說,伸手撫了撫孩子的肩。
“娘沒有見到太子,不過,你的心意我想太子一定是知道的。”
晚一天知道,就能晚一天痛苦,三寶這些日子太難熬了,薑蓮珠不想要他繼續難過。
“去吧,換掉身上這身衣服,穿厚一點,莫要凍著,感染風寒。”
廖小瓶暫時放下擔憂,回房間換衣裳。
柳清清是一個時辰後,才再次回到了梨花苑。
“掌櫃,我見你進宮,就想著回醫館看看,順道回家一趟拿一些東西。”
這裏是梨花苑,不是柳清清的家。
她雖然在這裏不愁吃喝,但日常用品取用終歸是有些不方便。
“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晚上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用飯,後頭我再讓府裏人趕馬車送你回去。”
“掌櫃的,我不是要走……”
柳清清以為薑蓮珠誤會,連忙解釋。
“我知道,你這幾天留在梨花苑照料我很是辛苦,現在我這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這個年你不能圍著我一個人轉,你還有家人等著你回去團聚
,所以,今日用完晚飯,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醫館和鋪子裏的人,薑蓮珠全都放了假,讓他們回家團圓。
柳清清也沒義務一直守著她。
因薑蓮珠態度堅決,用完了晚飯後,柳清清就離開。
這幾日柳清清都留在薑蓮珠房內同她作伴,如今人走了,薑蓮珠也無需顧及柳清清的擔憂,入夜就早早熄滅了蠟燭,枯坐在深夜裏。
睡不著已經是常態。
薑蓮珠索性就披衣起身,坐到了床前,月色皎潔,順著窗子映了進來,屋子裏也被照亮了不少。
她直接打開窗戶,望著月色出神。
月光灑在了梳妝台上,讓廖雲川給她留下的木盒都染了月色,薑蓮珠伸手將其取了過來,摩挲一陣,打開後取出了那枚碎成幾塊的玉佩。
她將碎片取出,對著月色,將那些玉佩碎片一塊一塊拚湊在一起。
玉佩早已經沒了之前熾熱的溫度,觸手冰涼,這讓薑蓮珠想到了她衝入火場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玉佩發燙,她越是靠近火場,玉佩就燙的越厲害。
“莫非你那個時候是想要告訴我廖雲川他命懸一線?”
薑蓮珠自言自語。
她聽廖雲川提及過,這塊玉佩跟了他很多年,有人說過玉能通靈,或許這塊玉石跟廖雲川之間也已經有了聯係,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當日情形。
薑蓮珠想的出神,倏然,漆黑的屋子亮了起來。
“冬日夜裏最是寒涼,不久前京都還落了
場雪,若是著了涼,染了病氣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