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想要弄死偏院裏那群殺了戒癡還嘴硬的人。
這群人竟然無恥到睜著眼睛說瞎話,非說他戒癡往他們的刀子上撞!
一想到戒癡跟住持師父的慘死,知客壓抑不住心中翻湧的殺意,他看著麵前人調笑無賴的嘴臉,一點一點握緊了手裏的棍子。
“知客,太後有懿旨,宣你。”
突然有人推開了偏院的門走了進來,她不是旁人,正是太後身邊侍候的嬤嬤。
知客沒有動,嬤嬤頓時眯起了眼睛。
而那群歹人見著太後身邊的人來保自己,對著知客越發笑的肆無忌憚。
陳嬤嬤上前一步,摁在了知客手中的棍子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
“住持已經死了,如今在這皇家寺院裏,一切都需要聽從太後的旨意,知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這個代行住持職責的,難道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更進一步?”
陳嬤嬤自以為是,拋出了誘餌。
人人都被權勢所擾,即便是身在寺院裏也沒什麼區別。
“這些人雖然犯了點小錯,可他們都是太後要保下的人,我相信你明白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知客垂眸,將心裏頭的恨意全數掩蓋下去。
而後,鬆開了緊握著棍棒的手。
“既然太後要見我,勞煩嬤嬤前頭帶路。”
陳嬤嬤見著知客不再衝動行事,嘴角扯起得意之色,連同偏院中的那群歹人都在知客離開的背影中肆無忌憚的嘲笑。
後院中。
“回稟太後,知客帶
到。”
陳嬤嬤在簾子外頭唱和,挑著簾子,無聲詢問。
“讓他進來。”
“小僧見過太後。”
知客垂首,穿過厚重暖和的簾子,太後依舊端坐在金絲軟枕的錦座中,屋子內熏著香爐,仿佛是要把外頭血氣全都排在外頭,不讓這後院沾染上一點。
太後未曾讓行禮的知客起身,反倒是問了知客不相幹的話。
“你既然已經代掌管了皇家寺院裏的大小事情,我且問你,知不知道住持離世以後,他的身後事如何處置?”
知客心下了然,果然,事情就像薑蓮珠說的那樣。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雖然他在前院住持的禪房內,已經告誡了不準讓住持去世的消息傳出去,可這件事情還是傳入了太後耳中。
既然薑蓮珠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知客便依著他們商量好的行事。
“住持本是皇家寺院的主心骨,如今,住持圓寂,小僧鬥膽,請太後勞心,安排示下。”
知客此話一出,太後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多看了他一眼。
“起身吧。”
“謝太後。”
知客起身,神色間已然是聽從太後安排的模樣。
這很很好,也正是太後今日宣他來的用意所在。
“哀家一心禮佛,在這皇家寺院裏修習的時日裏,頗受諸位照顧,如今,住持圓寂,他生平最看重的便是你。”
“按照朝廷法度的規矩,這皇家寺院住持圓寂以後,下一任住持人選,陛下需從住持的遺願推舉中選
人,此次住持離世突然,未曾留下屬意的住持人選,哀家覺得你不錯,所以這人選就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