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歲時候吧,夏南枝就在紀家生活了,關係再親可畢竟不是親生的,陳溪和紀哲雖然對她自作主張不大高興可也沒有批評。

對於那個夏天。

夏南枝已經不太有記憶了,她一向懶得記這種東西。

隻不過依稀還記得一件事。

紀哲是警局局長,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紀依北讀警校時染了一頭極為非主流的黃毛都沒有被開除。

她高三那年,紀依北大約是大四。

後來各個學校的分數線出來,夏南枝以藝術分第一文化分第二的成績進了數一數二的電影學院。

當天夜裏,紀依北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竟然把黃毛給染了回來,還剃了極短的板寸。

以前就因為這頭髮,遭過紀哲一頓打,紀依北都堅決不染回來,美名其曰“放飛自由”,這會兒突然染黑大家都反應不過來,陳溪甚至以為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挫折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夏南枝之所以到現在還能記得這事,是因為她突然發現紀依北還挺帥的。

像是不願意承認這種認知,夏南枝回神時微惱地瞪了紀依北一眼。

他身上有股痞氣,有點像TVB中那些阿sir,一頭刺人的板寸,眉毛眼睛都極有英氣,有時候夏南枝覺得若不是他眼中有股稱得上正氣的光,他可比犯人長得還像犯人。

還是那種天才犯人。

“南南快過來吃飯。”紀哲衝她招手。

入了飯桌,電視上正在放新聞。

——今日,景城中現發現一名女子死於家中,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調查此事,現督促大家獨自一人在家時警惕陌生人敲門……

紀依北低頭扒飯,耳朵因為電視劇的聲響動了下,眉頭皺起來。

“嫌疑人有線索了嗎?”紀哲問。

紀依北點頭,夾起一個包子拿在手裏咬了口:“還在查。”

“人是怎麽死的?”夏南枝雙手捧著碗,輕聲吹著碗中的熱湯,語調平淡地像是在問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紀依北頓了頓,咀嚼的動作停了數秒,然後欠揍地一笑:“保密。”

夏南枝不以為意,喝了口湯:“懷疑會成為連環殺人案嗎?”

紀依北沒說話,目光深邃地瞥了她一眼。

的確。

一般過於血腥恐怖的命案會為了社會穩定不作公布,盡管普通的命案會上新聞,但不可能會說讓大家警惕的話,這樣更能引起社會的恐慌,除非,當警方懷疑這將會成為一起連環殺人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