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應該是受害人胸口被砍傷後倒地掙紮時留下的,最後在受害人還未死亡前被剜下眼珠,在她們受傷的眼部肌肉周圍都檢測出大量白細胞。”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紀依北把手機翻過來,微信收到一條信息。

夏南枝:下樓吃飯。

“……”

紀依北嘴角一抽,沒有回,重新按掉屏幕,換了下一張幻燈片,繼續說。

“凶手極有可能是報復社會型殺人犯,很有可能馬上就會有下一個受害人出現,我們現在就要跟他爭分奪秒地打拚。餘曉瑤你帶幾人去調查兩個受害人的關係網,確定是不是熟人作案;貝塔帶兩人重新去現場調查;其他人去查兩名死者的基本信息、周邊監控情況,散會!”

大家整理好信息立馬分散調查。

紀依北仰頭喝掉最後一口的咖啡,時間急熱水還沒熱全,底下還有一些白糖沒有泡散,甜得他忍不住抿了下唇。

他沒急著離開會議室,獨自一人坐著觀察了會兒電腦上的照片。

第一張幻燈片是兩個死者的生前照片。

雖然容貌並沒有太吸引人,但那雙眼睛卻都很漂亮,像鹿眼一般澄澈,眼尾細長挑起,頓然讓平淡無奇的容貌變得勾人起來。

紀依北閉上眼睛,腦海中浮起夏南枝的那雙眼。

他歎了口氣,心想:希望她別把自己昨晚警告她的話當耳邊風。

接著很快轉念一想,紀依北罵了一聲,重重按了下鼠標關掉放映機。

媽的。

夏南枝這人根本不會怕的。

紀依北把紙杯扔到紙簍裏,側過身用手臂推開會議室門,一邊拿出手機回消息,直接發語音給夏南枝——“我早上班去了,你在家?”

手機重新放進兜裏,剛提腳法醫科的孫檢就叫住他。

“紀隊,一號受害者的指甲縫裏有紙屑,棕黃色的,另外兩個受害者身上都有略微的酒味,但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隻有0.003%,所以也許是凶手長期酗酒留下的氣味。”

“哦?”

紀依北略微一挑眉:“走,去檢驗室聊。”

檢驗室中一股血液的味道,好像如今是深冬,刺鼻的味道也在一定程度被凍住了一般,還不至於太衝鼻。

“目前還不知道指甲縫中的紙屑是案發時留下的還是一早就存在的。”

紀依北彎著腰仔細看,半晌突然指著受害人毛衣領子上的一抹淡藍色,問:“這是什麽?”

“哦,指甲油。”

紀依北甩甩手腕,洗了把手,看著窗外說:“是案發時留下的。”

“啊?”小孫一愣,“怎麽說?”

“受害人幾乎是一遇害就被發現了,當時受害者衛生間鏡子上的霧氣還沒散開,衣服的商標也沒來得及拆,推測死亡時間是早晨7點,受害者是剛剛洗完澡塗完指甲油,指甲油還沒幹,她是去約會,這時候門鈴響了,她去開門然後就發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