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補了句:“新年快樂。”
說完,他把手機往衣兜裏一踹,戴上舒克遞來的手套,屈膝蹲下,觀察受害人的特征細節。
“胸前的刀傷有多深?”他問。
孫檢回答:“十公分,看痕跡,應該是一種頂端彎折的匕首。”
“死亡時間呢?”
“屍僵隻出現在顏麵部和眼肌,而且不嚴重,估計死亡時間隻有一到兩個小時。”
紀依北抬頭看餘曉瑤:“馬上去調附近監控,另外問問有沒有目擊證人,其他群眾都清除出去。”
“我已經讓人去拿監控了,應該馬上就會發過來了。”餘曉瑤說。
“他是從那上麵滾下來的?”紀依北朝旁邊的台階上一指。
“是,但是估計不是在頂上掉下來的,身上的摔傷隻有耳後磨破了點,其他地方初步檢查都不嚴重。”
兩小時後,這案子便解決的差不多了,鎖定了目標嫌疑人。
並不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案,而是絕大部分出於激情殺人,否則也不會這麽大剌剌地在這一片地方殺人,還選了這麽一個人多的日子。
天色泛白時,他們從公寓裏捉拿住凶手。
紀依北利落地在他手腕上甩上手銬,拽著胳膊一把拎起,丟給身旁的協警。
“帶回警局吧,明天再審。”紀依北捏了捏鼻梁,“真他媽幹的什麽好事!非得今天鬧出點事來?”
一行人加班到淩晨四五點,也不好再疲勞駕駛,便各自叫了出租車。
餘曉瑤和紀依北順路,坐在一輛出租車裏。
“欸,頭兒,寫報告啊?你今兒怎麽這麽積極?”餘曉瑤問。
紀依北翻了個白眼:“你別打岔了,這回的報告輪到你寫了,別想蒙混過關。”
紀依北一隻腿曲著,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麽。
晚風夾著細沙,在紀依北的心尖兒上摩挲過一層既滿足又酸澀的感覺,他們任何一個人放在廣袤的天地下都於世無奇,卻在這一刻覺得擁有了整個世界。
那些歲月裏的秘密,山川中的玄奧,都會長久的被天地銘記。那些神秘而珍貴的瞬間也將永遠存在,存在在我們的心中,存在在這片銀河之中。
不需要任何人長久銘記,隻要那些回憶,成為我們的見證,成為那些我們所遭受的苦難的證明——
成為,往後我們幸福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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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夏南枝收到一封來自紀依北的信:
親愛的女孩: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照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