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摸了摸她的腦袋:“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我給你準備了兩條路,可真正決定你最後能走哪條路的人,還是你自己。”

緩緩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看著她認真堅定的模樣,先知忍不住生出了欣慰之情,他忽然問了一句:“聽說你叫小八爸爸?”

緩緩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囧囧有神。

先知半開玩笑似地說道:“我也好想聽你叫一聲爸爸。”

緩緩:“……”

見她露出一臉被雷劈了的驚悚表情,先知的心情變得越發愉悅,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去休息吧。”

“哦。”

緩緩白帝血翎三人起身。

走了沒幾步,緩緩忽然停下來,扭頭望向先知:“我還有件事情想問問您。”

“說吧。”

緩緩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地發問:“玄微的死跟您有關係嗎?”

聽到這個問題,血翎下意識扭頭望向白帝。

果然,白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頓。

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還是被血翎給捕捉到了。

玄微死後,白帝一直保持著冷靜克製的模樣,似乎並未將兄長的意外慘死太放在心上,但就在剛才,緩緩忽然問起玄微之死的事情時,白帝的完美偽裝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血翎心想,無論白帝裝得再怎麽冷靜,他心裏終歸還是很在意兄長的死。

緩緩盯著先知的臉,等待他給出答案。

先知的臉上沒有表情變化,但緩緩卻能感覺到,他心裏的愉悅正在漸漸散去,態度變得冷淡了下來。

他的這種反應讓緩緩心下一沉。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那個最不想讓她承認的答案。

先知說:“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情。”

緩緩皺眉:“這麽說來,玄微真的是被您給滅口了?”

先知沒有回答。

白帝卻在此時拉住了緩緩的手腕,他低聲說:“算了。”

此時就連白帝和血翎也能感覺到,先知的心情很不好。

緩緩如果繼續追問下去,很有可能會引起先知的怒氣,到時候緩緩首當其衝,會成為先知憎惡的對象。

最後緩緩被白帝拉走了。

血翎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的先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隨即跟著緩緩和白帝一起走了。

空蕩蕩的大廳裏,隻剩下先知一個人。

他平視前方,目光穿透鮫紗,落在了不知名的遠方。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客房很大,地上鋪有厚實的獸皮毯子,緩緩光腳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毯子上:“我不明白,既然先知打定注意要滅口,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千裏迢迢跑去找玄微?難道就為了讓我們親眼看到他被殺掉?意義何在?”

血翎挨著她坐下,身體像是沒骨頭似的靠在她身上,隨口說了句:“也許他是想讓你親眼看到仇人被殺掉,讓你有種報仇的快感。”

“這不可能,先知才不會在意我那點恩怨情仇。”

白帝走了進來。

緩緩目露擔心:“你想向先知報仇嗎?”

白帝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想報仇,還是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