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雲的傷已經痊愈了。
但異魔族的新任統帥也已經上位,霜雲錯失了最佳的突襲機會,這令他扼腕不已。
霜雲建異魔族最近安分了不少,似乎是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動作,他琢磨著自己繼續再在這裏耗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先回岩石城,城裏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他回去處理呢。
還有血翎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是去追禹天,結果這一去就不見回來了。
霜雲今天照例去營地周圍巡視,途中遇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桑夜,在場所有獸兵都立即進入全神戒備的狀態,警惕地盯著桑夜。
霜雲像是沒有察覺到雙方之間的緊張氣氛,隨意地笑道:“桑夜大人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散步?”
桑夜依舊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墨黑的長發垂至腰間,清俊的臉上,眉眼深邃:“我是來找你的。”
霜雲嗤笑:“找我做什麽?報仇嗎?”
曾經他們是親如兄弟的家人。
而如今,霜雲殺了桑夜的舅舅。
桑夜作為異魔族統帥,雙手沾滿獸兵的鮮血。
他們成了勢不兩立的仇敵。
兩人中間隔著十多米的距離,這一段看似不遠的距離,卻讓他們涇渭分明,一如他們此時的關係。
桑夜說:“我找到了緩緩的身體。”
聽到緩緩的名字,霜雲的神色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
“她在哪裏?”
桑夜說:“我想跟你單獨聊一聊。”
霜雲遲疑片刻,最後還是選擇相信桑夜的話。
九元壓低聲音:“陛下,他現在是我們的敵人,他說的話不可以相信。”
“我心裏有數。”
霜雲和桑夜離開眾人的視線,兩人走進山林,此地四下無人,隻有遠處有幾隻鳥兒在鳴叫,清脆響亮。
霜雲站定,目光在桑夜身上來回打量,發現他如今實力大漲,甚至超過了他的舅舅寒影。
難怪他幹孤身一人闖入獸人營地,估計是自恃實力,不怕遇敵。
霜雲問:“緩緩的身體在哪裏?”
“她在星塵手裏。”
“星塵……”霜雲將這個名字咀嚼了兩遍,“他是什麽人?”
“異魔族的父神。”
霜雲皺眉:“他是神?這世上竟然還有活著的神?”
“我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神,我隻知道他實力很強,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強行拿回緩緩的身體,可能性很低,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我做什麽?”
桑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冷血動物獨有的寒意:“我想借你的性命一用。”
……
血翎終於醒了。
他揉了揉額角,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茫然回過神來,腦子裏漸漸想起混睡前發生的事情——
他和白帝被先知叫過來,說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們說。
誰知他們才剛見到先知,先知就摘下鮫紗,露出眼睛。
先知的眼睛不僅能看到未來,還能看透人心,迷惑心智。
血翎和白帝看到他的眼睛後,不由自主地睡了過去。
想到這裏,血翎忍不住暗罵一聲,該死,居然著了先知的道兒!
他推了身邊還在昏睡中的白帝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