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狼藉,毯子也被弄濕了,根本沒法再睡人。

血翎此時倒是感覺舒服多了,不僅麵色紅潤,還有力氣將緩緩抱起來,放到旁邊的椅子裏。

船上的椅子都是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即便船隻隨著海浪輕輕晃動,椅子也不會挪動分毫。

緩緩有氣無力地癱在椅子裏,感覺自己像條鹹魚。

血翎將床上收拾幹淨,換上新的毯子,然後又打來熱水,幫緩緩擦洗身體。

他輕輕撫摸她的肌膚,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緩緩此時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就算明知道他在趁機吃自己的豆腐,她也沒有力氣去教訓他。

任由他將自己從頭到腳摸了個遍,然後被他抱起放到床上。

緩緩累得不行,腦袋剛沾到枕頭,就迅速睡著了。

血翎端著洗澡水走出船艙,路上碰見昀暉。

蛋蛋被昀暉揣在懷裏,她看到血翎出現,立刻就撲騰著翅膀飛起來,一頭撞到血翎的胸前。

啾啾啾!

混蛋阿爹,居然把我關在門外!

血翎順手將她撈起來放到肩膀上,他看向昀暉問道:“有事?”

昀暉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我有點事情想不明白。”

“嗯?”

“暈船是什麽感覺?”

血翎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他會問出什麽驚世駭俗的重大問題,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難道說,龍族都有喜歡沒事找事的毛病?

血翎隨口說道:“還能有什麽感覺?就是感覺很不舒服,頭暈難受唄。”

昀暉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感受,的確是有點頭暈,難受似乎也有一點兒。他追問道:“還有沒有別的感受?比如說心跳加快?身體發熱?呼吸急促?”

血翎覺得他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有這些症狀?我是暈船,又不是跟人交配。”

“交配?”昀暉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我的醫術雖然不如緩緩,但也算略懂一點皮毛,以我多年來的經驗,你剛才說的那些症狀,跟獸人在發/情期的情況很相似。”

說到這裏,血翎忽然頓了下,將麵前的黑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該不會是發/情了吧?”

昀暉沒有回答。

見他不吭聲,血翎立刻就放下手裏的木盆,抱著蛋蛋湊過去,八卦兮兮地問道:“小黑弟弟,告訴大哥,你怎麽會突然發情了?難不成你在這船上看到了中意的雌性?”

昀暉看了他一眼,表情木然:“你別叫我小黑。”

“緩緩不是都叫你小黑嗎?”

“你和她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血翎說到這裏忽然一頓,腦子裏靈光一閃,“你把別人跟緩緩區分得那麽清楚,你該不會是看上緩緩了吧?”

昀暉又不說話了。

血翎笑得特別壞:“你不是才三歲嗎?居然就已經開竅了!話說你那裏能硬得起來嗎?”

麵對老司機的戲弄,昀暉依舊保持他不言不語的淡定風格。

“嘖嘖,瞧瞧你這木頭樣兒,想要追到喜歡的雌性,隻怕是難如登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