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麵前。
她聽到他在說。
“還記得那個冬天,我就是這樣用火光為你驅寒,可是我就要走了,以後的冬天,你該怎麽辦呢?”
語氣中充滿無奈與憐惜,聽得緩緩心窩子陣陣發疼。
她想要保住血翎,然而血翎卻已經展開雙翅飛上天空。
火紅的羽翅在空中熊熊燃燒。
魔物們之中也有很多翼族,他們飛上天空,朝著血翎湧去。
火光猛然炸開,火紅的羽‘毛’如雨般落下。
緩緩睜大眼睛。
她呆呆地伸出手,羽‘毛’落在掌心裏,瞬間燃燒起來,化成灰燼。
記憶中她第一次見到血翎時,跟麵前的景象何其相似?
那時也有一片羽‘毛’落在她的掌心裏。
他笑著要說她拿了羽‘毛’,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可如今,那個笑著調戲她的紅衣男子,已經化作煙火,消失在了天際。
緩緩忍不住閉上眼睛。
可這一切並未結束。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站在了太陽城王宮的宮‘門’前。
空氣中彌漫著難為的味道。
那是新鮮的血腥氣,還有屍體被燒後的糊味。
白帝站在台階上,身上的金屬盔甲折‘射’出冰冷的光輝,他看著下方傷痕累累的獸兵們,許久都沒有說話。
白安和白好站在他身後,年輕英俊的臉上,是超出他們這個年紀才能有的堅毅和沉靜。
白帝:“白洛走了多久?”
大兒子白安說:“已經有三個月了。”
白好壓低聲音:“叔叔前往萬獸城請求支援,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臨走前白洛將太陽城‘交’托給白帝,帶著幾個心腹死士前往萬獸城尋求援兵,約定三個月時間若是還沒不見他們回來,白帝就帶人撤離太陽城。
可如今戰火已經蔓延至整個獸人大陸,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所有獸兵都看著白帝。
他們心裏都清楚,不會有援兵來救他們了。
白好握緊拳頭,非常憤恨:“為什麽萬獸城不派援兵來幫我們?他們真以為隻要放棄太陽城,就能滿足那些魔物的胃口,讓他們停止殺戮嗎?!”
大哥白安想得更深入些,冷冷地說道:“先知死後,萬獸城就成了他們爭奪權力的戰場,他們隻能看得見手裏的錢權,看不到城外的哀鴻遍野。”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就應該趕在魔物入侵之前,就先殺了萬獸城裏那些‘混’蛋!”
然而事實是,所有的早知道鬥不過白日做夢。
如今魔物們已經兵臨城下,太陽城被困,孤立無援。
白帝的聲音傳遍城中每個角落。
“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麽全軍撤離,要麽血戰到底。”
獸兵們麵麵相覷。
如果能活的話,誰不想活呢?
可如今這世道,即便是活下去,也跟蛆蟲沒有區別。
與其那般毫無尊嚴地苟活於世,倒不如戰他個痛快!
有人扯著嗓子吼道:“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拖幾個魔物一起陪葬!”
眾人其聲附和:“沒錯!死也要他們陪葬!”
白帝扭頭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帶著城中的雌‘性’和幼崽從密道撤離,能活就活,若是不能活,就給他們尋個痛快點的死法。”
冷靜到令人心寒的語氣,另白安和白好同時低下頭。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