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緩緩走後沒多久,白帝也離開了山‘洞’。.。
他來到了津南的住處。
津南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早已經準備好了水果和‘露’水。
“過來坐吧,咱們山穀很久都沒有來客人了,我這裏沒什麽好東西,隻有這些果子還算不錯。”
‘洞’中沒有桌椅,白帝撩起衣擺,席地而坐。
“打攪了。”
他沒有去碰麵前的果子,隻是端起木杯,喝了口‘露’水。
杯子是將木頭挖空做出來的,這木頭自帶一種果香,被它裝著的‘露’水,也透出一股子甜味。
白帝放下杯子:“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找您,是想請教一些事情。”
津南和善地說道:“你說。”
白帝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想知道,緩緩繼承先知之位後,會不會變得跟銀祭一樣?”
“怎麽會一樣呢?銀祭是銀祭,緩緩是緩緩,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您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津南拿起陶罐,將裏麵的‘露’水倒進白帝的被子裏,緩聲說道:“銀祭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他的命,從他離開山穀,邁入萬獸神殿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會為此而犧牲。”
白帝安靜地聽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白得的好處,成為先知,被獸神眷顧,擁有無上的權力……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帝皺眉:“也就是說,緩緩將來也會付出代價?”
“當然。”
白帝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是什麽樣的代價?”
津南搖頭:“沒人知道。”
他的視線落在銀祭身上——此時銀祭還處在昏‘迷’之中,雙目緊閉,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銀祭天生擁有一雙可以看透萬物的眼睛,被人稱之為神眼,他每次使用神眼的力量,都會消耗一部分生命力。他之所以在當上先知之後,身體一直都很不好,就是因為他在過度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白帝:“緩緩沒有神眼。”
“可她有神木種子。”
“神木可以為她提供生命力,不會消耗她的生命力。”
“我之前說過,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處,神木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那麽神木肯定也要從她身上得到相應的回饋。”
白帝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津南安慰道:“你不需要太擔心,緩緩現在跟神木相處得不錯,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她將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白帝想知道最壞的結果是怎樣?
津南對於他的執著有些無奈:“最壞的結果,不是已經擺在你們麵前了嗎?”
白帝看向昏‘迷’不醒的銀祭——他就是最壞的結果了。
“我無法接受這個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不一定就是必然的結果,你最好不要隨意‘插’手。命運無常,你越是想要去改變它,它越是要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展,我建議你看開一些,不要過於執著。”
白帝的手指握成拳頭。
他隻有一個緩緩,緩緩若是不在了,他該怎麽活下去?
他看不開的,永遠都看不開。
津南看到他的眼中浮現出絲絲紅光,無奈地歎息:“你與其去擔心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倒不如把握好現在擁有的每一天,比起執念,讓心愛的人時時保持笑容,不是更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