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蘇棠在寢室的時候,樓下宿管阿姨突然打電話到她們寢室,說有人找她。
湯圓這時正在刷微博,剛好刷到墨紀拉最近一年可能有進軍好萊塢的打算,但是聽到蘇棠有人找,她勉強把自己的視線從新聞上移開。
“是不是你家兵哥哥來找你了?”湯圓聲音激動,看上去比被找的蘇棠還要興奮幾分。
蘇棠搖了搖頭,薑遲前幾天打電話來說最近要出任務,出任務的時間還不斷,所以他應該是沒空來的。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蘇棠拿上手機鑰匙,就下樓去了。宿舍樓裏很安全,她也沒多想。
來找她的人,是蘇棠怎麼都想不到的。
來人帶了一副足以遮住巴掌小臉的大框眼鏡,帶著黑色的棒球帽,穿著普通至極的短袖短褲。雖然不管是眼鏡,棒球帽還是短袖短褲看上去都是大眾貨,但是懂得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全身行頭加起來,怕是也有十幾萬了。而她手上戴的腕表,更是價值二十多萬。看到蘇棠,來人摘下了眼鏡,露出了一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雙墨藍色的眼睛,黑中帶著淡淡的藍,帶著明顯的異域色彩。
原來是她。
此刻,對方找上門來之後,蘇棠心中並沒有多少驚慌,反倒有一種果然如此之感。
該來的,總會來。
墨紀拉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誰?”雖然問得是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甚為篤定。
“我室友很喜歡你,你的劇她都追了。”
墨紀拉噗嗤一笑,“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有興趣和我喝一杯咖啡麼?”
十分鍾後,蘇棠和墨紀拉已經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下了。
兩人分別點了一杯咖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人說話。
雖然兩人坐在角落,但是兩張同樣豔光四射的臉依舊吸引了不少人驚豔的目光。
墨紀拉不耐地重新帶回了墨鏡。
“你果然知道我是誰。”過了一會兒,墨紀拉淡淡地開口了。
沒有一開始見麵時的和顏悅色,此刻,她的聲音和神情都頗為冷淡。
蘇棠淡淡地嗯了一聲。
墨紀拉歪頭打量了一會兒蘇棠,語氣莫名地說,“你看上去過的很不錯。怎麼,沈瑩沒有來找你麻煩麼?”
對方提到沈瑩,蘇棠這才想起這個在心底角落積灰塵的名字。
這時候蘇棠也覺得隱隱奇怪起來。她讀大學都已經快一年了,但這一年裏麵,沈瑩從來都沒有找過她。就連她以前甚為忌憚的唐晚秋,也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沈瑩而言如鯁在喉,不除不快,但是除了一開始,沈瑩劃花了自己的臉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墨紀拉玩味地說,“聽說你一開始被沈瑩劃花了臉?”
“嗯。”
“嘖,真是弱啊。”墨紀拉嘲諷地笑了笑,上一世,她可沒有讓那個老女人得手。不過想到那個對蘇棠動手的中年婦人現在被人廢了整隻右手,成了殘疾人,如今生活朝不保夕,她又笑不出來了。
將人打殘,讓人掙紮在社會的最底層,這明顯不像是薑鷹的作風。薑鷹的責任感太強,從來不會以權謀私。上一世,薑鷹可從來沒有為她出過氣。
墨紀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扯了扯嘴角,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你和薑遲關係很好?”
蘇棠這時才抬眸,冷淡地說,“這和你有關麼?”
墨紀拉嗬了一聲,打量了一番蘇棠,這才意味不明地說,“倒是小看你了。”薑遲這人,事實上很不好接觸,甚至他比薑鷹還要難接近。和薑鷹薑遲接觸過的墨紀拉最深有感觸。薑遲對自己人好的沒話說,但是想要成為他的“自己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她一開始也想過要和薑遲打好關係的,不過沒多久她就放棄了。因為他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冷淡了。
她的臉,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用處。
那時候的她,太過於心高氣傲。薑遲冷淡之後,她也就徹底絕了和薑遲打好關係的主意。
薑鷹是不可能在工作之餘分出太多心思來關注別的事情的,那麼有能力,有理由將那個中年女人打殘的,隻有薑遲。
再加上這一年多來,沈瑩都沒有找過蘇棠麻煩,那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一定是薑遲對沈瑩做了些什麼,讓她不敢對蘇棠做什麼。
嘖,這個蘇棠,真是好命得讓她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