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苓呆了片刻,又問道:“他們告訴我,是展昭殺了我姐姐,而且他們已殺了展昭替我報仇。”

展昭淡淡道:“他們在騙你,不僅我未死,而且你姐姐也不是我殺的。”

“你就是展昭?”

“不錯。”

“可是你……”

“我也不瞞你,我易容改裝就是為了拿到龐太師私通遼國的證據。”展昭沉聲道。

唐苓想了許久:“我明日就要去問她!看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是說龐朧?”

“不錯,這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我須得向她問個清楚。”

“我可以與你同去,當麵對質。”事實上,展昭怕她見了龐朧便沒命回來,唐苓可是此事的重要人證。

“行!”

此時展昭方才解了她的穴道。

唐苓傷得倒不重,瞥了昏厥的莫研一眼,似笑非笑道:“這公主的事,我可以暫且不說,你們好自為之。明日咱們在宋境內的五裏亭會合。”說罷,她蹣跚離去,今夜自是不會再回營去了。

展昭俯身抱起莫研,又是心痛又是憐惜,快步往回走。

次日,重傷的莫研被藏在了寧晉的馬車上。

在邊境處,耶律洪基送走寧晉等人,亦鬆了口氣,興致勃勃地便準備到就近的山林狩獵去。展昭則藉口想等兩日後鎮上的大集買些東西,還要在鎮上多住兩日,故而不與他同行。

耶律洪基興衝衝地率領大隊人馬走了。而展昭潛到小院中,換下耶律菩薩奴的扮相,重新做回了展昭。

蘇醉拎起耶律菩薩奴的衣服,微微笑了笑,道:“如今找到唐苓做證人,總算是到了可以丟了它的時候了。”

展昭對那身行頭亦是厭煩,不願多看,隻道:“此事尚未最後塵埃落定,還是先留著吧。我現在須得去與唐苓會合,大哥你等我消息。”

“嗯,萬事小心。”

蘇醉叮囑,見展昭離去,看著那身南院副使的行頭,他已另有打算。無論如何,就算是此事不成,他也不願展昭再留在遼國。

馬車中,莫研昏昏沉沉,一直未醒。她雖然身上的毒解了,但畢竟傷得都是要害,便是沒有毒也夠要她本條命的。此時又發起了高燒,口中叨叨喃喃直念著“大哥、大哥……”

寧晉急得不行,卻又毫無辦法,惱恨展昭為何不快點追上來。

“大哥、大哥……”莫研額頭滾燙,又低低道。

無法可施,寧晉長歎口氣,隻得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的,口中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莫研頓時緊緊抓住他的,牢牢不放,雖在昏迷之中,卻似乎安心了許多,嘴角彎彎地睡過去。

“這傻丫頭!”

縱然知道自己隻能充當替身,寧晉亦無可奈何,看著她沒那麽難受便寬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