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繪梨衣願意開口說話時,是一種她對於外人的認可和釋放善意的行為。
——這種時候一般人會選擇看看空姐的小腿,要麼看看窗外的風景。
原來她也沒有那麼自我中心嗎.
風間琉璃抿嘴糾結了許久,臉上表情變化萬千,腦子裏是奇怪的旋律曲。
[黑的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灰的~你的我的他的她的~]
終究,他還是歎了口氣,然後稍微向繪梨衣的方向湊近了點距離。
“稍微.看一下。”
*
而此時,視角再度轉移到仕蘭中學之中.
在藤丸立香走後,數分鍾內夏彌已經從“呼呼呼看我如何套話這個叫做路明非的小兄弟,讓他嘴都停不下來”變成了“丫的這男的怎麼還在說還在說,夠了吧有關於藤丸立香的故事已經夠了吧!”。
“說起來,我和班長的第一次相遇,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開學日——”
夠了夠了,已經品鑒得夠多了!
夏彌齜牙咧嘴得想要打斷對方,也就是在這時——
“嗯,剛剛好~看樣子曉檣找的人還是靠譜的。”
學生會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剛剛出去的藤丸立香走了回來,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所謂的執事服,整個人也隨之煥然一新。
如果說平日裏的藤丸立香酷愛寬鬆的衛衣以及運動長褲,那麼此時此刻的她,就仿佛回到了當初蛇岐八家時候的英姿颯爽。
噔噔噔(黑體加粗)
bgm:白いスーツのテーマ
纖細卻不瘦弱的身體形成挺拔而恰到好吃的颯然,仿佛大幕拉開,舞台緩緩上升,陰影下站著孤峭的身影。
燈光全滅,隻剩眼前這個女孩,橘色的發絲如銀線紛亂,風使得她的衣角淩然翻飛,露出些許白皙的手腕。
剛才腦子裏十幾分鍾的playboy雜誌被喂了狗,夏彌隻覺得眼前的女孩才是萬事萬物的起源,光所聚焦的中心點。
而女孩也不負眾望得輕輕彎腰,手肘微微彎曲放在肩膀一側,行了個還挺像那麼回事的管家禮,純白的手套是一點刺眼的顏色,讓人移不開目光。
“大小姐~”
執事輕輕靠近,微風吹動她額前的發絲,帶著一股柑橘色的香氣,夏彌也隨之視線搖晃。
那是一個歐式的庭院,青草泛著畫卷一樣的幽靜。風來自遠方,悠長悠揚地穿過花與樹的海洋,讓風塵染上畫像,為光暈平添一層懵懂,讓青灰色的別墅牆壁上斑駁的紋路也多出了一分捉摸不透的纖細。
自己蜷縮在球形的黑枝搖籃中,身下和背後墊著棕黃色的毛毯堆。女孩站在自己身旁,她白色的手套輕輕扶住搖籃的一側,微微發力,那恰到好處的角度和力道讓身形隨之搖曳,和浪漫與花香撞個滿懷。
古色古香,純淨靚絕,在她橘色的眼眸裏流淌的是飄蕩著櫻花的一輪春水,是哼著輕快的語調向天際線流去的金色潮沙。
夏彌幾乎被吸入那畫卷之中,視野以藤丸立香為中心開始扭曲,最終沉
“我是您的專屬執事,您可以叫我~塞巴斯蒂安!”
黑執事嗎你?!
砰的一聲,幻覺碎了。
伴隨著少女搞怪,一撩頭發,那本來還有型的鐵T發型忽然就被搞成了搖滾樂隊風,女孩如舞台劇女演員一般浮誇得拉大音量,四不像的矛盾感油然而生。
而這個舉動也終於讓夏彌從幻覺中脫身。
仿佛溺水之人獲救,她連忙大喘氣,但心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好吧,我早該知道的。
夏彌可以做到像個精確的機器一樣攻略別人,對她來說,和人類的交往就是一場galgame,所有人的好感度都是可視化的,而自己能做的事情也都是固定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