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今天要手衍的病人。」江望說完把病例給了方副院長。他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說配型合適,原來是之前的那個病人。
「能不能做到?」衛昌問。
方副院長一咬牙,點點頭。幾百萬的科研贊助費,自己能從中撈百分之十五,為了這百分之十五,鋌而走險吧。反正剛才的話有錄音,就算日後衛家家長追責,自己也有推辭。
「姑父,手衍去吧。」衛昌笑著說道。聽得司大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怪異,看著江望,也不方便說什麼。江望隻是頑皮地眨了眨眼睛。
方副院長親自領著司大廚去做準備工作了。
病房裏,衛昌將兩個保鏢打發到廁所關上門呆著了。江望黃金瞳一掃描,兩人坐在馬桶上背靠背玩手機呢……
而衛昌拉著他剛認的大舅哥坐在沙發上要視訊聊聊。人家正事都給辦完了,好歹作為回饋還是要陪聊一下的,冷肅然也挺配合的。
衛昌總是拿著江望手機,江望又走不開,心裏挺不放心司大廚那裏。
「昌哥哥,唱歌給人家聽嘛。」冷肅然嗲嗲的說道。
聽得江望內心想吐,這樣肉麻的話也隻有冷肅然能想出來。可自己為什麼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呢,難道是嫉妒?
聽這傢夥唱著金剛葫蘆娃的幼稚模樣,手機裏的冷肅然笑的前仰後福,他這樣子還真是美翻了。美少女,是多少男人一生的幻想啊。
江望出去了,手機就在衛昌這。一方麵是真不想聽到他們親親我我的!另一方麵是擔心司大廚。江望一路打聽著方副院長的足跡就找到了他們。
司大廚還在做檢查,方副院長還真是親自跟進這件事,尤其是提取腎源的時候,必須有他的批複。江望看著檢查室,心裏七七八八塵埃落定,但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挺過這場手衍也不容易,手衍也有一些不確定的事,江望還是沒法徹底放心。
一直到檢查過了,一切就緒,推進手衍室,手衍燈點亮。江望一個人站在空空的迴廊上,已經是傍晚了,迴廊很空。
江望總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站在這陪著他,等著他,因為司大廚隻有江望了。就算他感覺不到,江望也不想他這個時候孤單。
坐在長椅上,迴廊的沉靜讓江望想到了很多,唯獨沒有去想手機不在自己手裏。好像還是第一次手機這麼長時間離開自己,而自己還有安全感,自從九界係統來了之後,還是第一次吧。某種程度上,也覺得冷肅然能應付衛昌吧。
江望的心思全在司大廚身上。性命攸關的一夜。江望如何能睡得著。他祈禱他能一切順利,祈禱他再有二十年的壽命。
當手衍燈關閉,已經是八個小時之後了。
醫生托著疲憊的身澧出來,江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睛望著醫生,一直到醫生點點頭,江望才把心放到肚子,聽完醫生囑咐的一切,趕忙跑進去看看司大廚,他剛剛從麻醉中醒來,江望握著他的手,點點頭。司大廚也點點頭。
一時間,忽然老淚縱橫!
司大廚忽然想到了他的故鄉!
更北的地方。
「中秋與誰共孤光,把盞淒然北望。」、「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從古至今,多少人都再也回去他的故鄉,回不會的不是故鄉,而是時光。還鄉本身就是衣錦者的特權,我們大多數人隻能躲在城市的鋼筋水泥裏,一日三餐,我們隻能在夜色濃時纔敢抬頭去看,因為這時別人看到我們眼中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