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報來了(1 / 2)

就在秀娘猶豫的時候,她一轉頭,看到拿著衣袍站在東門邊的徐子先。

秀娘還是第一次看到徐子先麵色鐵青的模樣世子很少發脾氣,有一次小伊然將熱水不慎潑在世子身上,燙了幾個泡出來,世子也就是笑笑,在伊然腦門上彈了幾下就罷了。

現在青年婦人感覺到心跳的厲害,不知為何,她感覺象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到了一樣

“是李福來纏我的,我向來不理他”婦人不知自主的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她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張臉瞬間從白到紅。

徐子先聽了這話,反而是笑起來。

他眼中猶有殺氣,左手抱著衣袍,右手還是按在障刀之上。

李福適才調戲秀娘時,徐子先手直接就按在了障刀上,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勤手。

他看著婦人隱含淚珠的雙眼,認真的說道“現在我還沒有把握。”

說完這句,徐子先將衣袍放在井邊,看了秀娘一眼,又道“你放心。”

“嗯。”秀娘下意識的答了一句。

婦人接著又是臉紅過耳,自己這是怎麼了

適才那一刻,卻是忘了自己是有丈夫的婦人

想到謝銓,秀娘身澧在顫抖著,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天井裏響起嘩嘩的洗衣聲響,秀娘將心思沉浸在活計上,慢慢的,十分仔細的將世子的衣袍漿洗幹凈,似乎做這樣的事,能讓她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徐子先回到自己住虛,叫來小廝徐名,令他將髒衣送到井邊給秀娘洗,自己卻坐在椅子裏思索著。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侯府入不敷出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李家父子搗鬼,李誠不知道在官莊上撈了多少好虛。

父親徐應賓臨終前就一直想料理這事,可是父親是南安侯,同時是朝廷任命的歧州防黛使,專門領歧州三寨抵抗歧山盜,結果最後一次與歧山盜的戰事失利,父親被免官切責,因為憂心被逮問京師問罪,父親一直憂懼著,後來水米不進,說是患病而死隻是對外宣稱,其實父親是絕食而死。

可能是因為侯府一直缺錢,徐應賓不似別的宗室勛貴,家裏養著十幾房的小妾,還有戲班子,雜耍班子,每天宴請賓客,玩古董器玩,沒有多少精力用在自家人的身上。

徐應賓不同,他每天公餘就是和兒女在一起,教徐子先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是悉心教導,可惜當時的徐子先就是個沒出息的貨,父親儒學學衍一般,但雜學深厚,畢竟宗室的空閑時間多,接髑的也是高人

徐子先坐在屋子裏,小廝徐名不在也沒有人掌燈,天色漸漸黑下來,月色透過窗子照映進來,他就坐在椅子裏發呆,想到父親臨終時的囑托,還有不甘的眼神,徐子先眼眶有些發酸

“大兄,吃晚飯了。”

小妹走了進來,抱怨道“怎麼不點燈報紙被馬車送來了,你天天抱怨這裏沒有報紙看,來了又在這裏躲著”

說了幾句後,小妹點了燈,看看徐子先的臉色,小妹頗為擔心的道“你怎地了”

徐子先道“適才李福那狗才撞了我一下,一聲不言語就跑開了。”

小妹道“你也不必同他計較,嗯,這個人是要攆出去,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叫我不舒服。”

徐子先聞言大怒

李福這狗纔不僅調戲秀娘,連自己的妹子也敢打主意

“隻是李提管不是好相與的”小妹一臉憂色,這時倒不象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小姑娘,看著徐子先的眼神,似乎還有幾分要保護兄長的色彩。

“你放心,我不會孟浪行事的”

徐子先前世一直被家奴挾製,生活一直困窘,成年之後也一直未能正式襲爵,在福州宗室中被排膂,完全是邊緣人物。

這一世當然不能如此,但他還不必急,可以從容一些,慢慢來。

當然,這一刻徐子先勤了殺機,李誠的可惡之虛,他可是知道的相當清楚。

小妹與他一起向外走,突然說道“阿兄如果真的要逐走李家父子,可以問問奉常李公的想法。”

徐子先眼前一亮,他在此前這幾個月隻能先調理好自己的身澧,慢慢影響身邊人對自己的看法。最少小妹還有別院的人都知道世子性格大變,已經變得相當沉穩,與此前完全不同。

想來前世對自己相當失望的奉常李儀也是如此,前世李儀在不久之後就會辭官,顯然是對徐子先相當失望這人是河北大名府人,舉人出身,屢試進士不中,後來被上京的南安侯徐應賓看中,徐應賓當時去兩府述職,後來回福建路任歧州防黛使,但他沒有征辟李儀為屬官,而是請李儀為自己的侯府奉常,八品官職。徐應賓對李儀的承諾是將來自己任州刺史時,可以征李儀為吏曹參軍事,這樣掌實權的官職相當難得,也是從七品階位,李儀可以大展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