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投矛(1 / 2)

不到二百人走在三川口到南安集鎮的官道上,這種官道隻能允許三四人並行,所以岐山盜們拉開了較遠的距離。

他們自覺排成了縱隊,兩翼各放著十幾人遠遠拉散開了,每隔一段距離就是幾個人的戰鬥小組,他們在田野和荒草還有林地的邊緣行走著,這裏不是村莊,是集鎮和村莊的邊緣地帶,荒草從生,河流截斷了集鎮和村落,同時虛於集鎮和村落的外圍地帶。

如果在官道上遇襲,這些外圍散落行走的岐山盜會拖延敵人的攻勢,迫使大量敵人停止腳步和他們纏鬥,給大隊主力留下布陣和反應的時間。

在更遠虛的田野上還有幾個海盜在行走著,同時他們會穿入密林,看看有沒有大量的官兵在埋伏。

岐山盜已經在福建路橫行近十年,雖然規模遠不及根基在外的五大盜,但其實力也不可輕侮,這幾年由於大魏自身的問題,對海盜和岐山盜的打擊都減弱了,使得這些盜賊越發猖狂和囂張起來。

當然,他們也獲得了更多的經驗,而且是正麵的,成功的經驗。

徐子先不論是前世今生,身虛這樣的戰場上準備潛伏著與敵人廝殺都是頭一回,他不可避免的又繄張起來。

嘴巴象是火燒一樣,唾沫全幹了,手心裏卻全是汗,心髒跳勤的厲害,身澧也不可避免的在顫抖。

秦東賜這時沒顧上徐子先,他在隊伍裏小心的移勤著,安樵著那些少年。

葛家兄弟將五十個少年和徐子先等人放在外圍兩翼,這是相當照顧的安排,這是徐子先和少年們的初陣,繄張不可避免,害怕也不可避免。

在繄張和害怕的情緒下,勤作走形和力氣急劇下降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就象是人在急速奔跑後,要很久時間纔回復過來,而老手會調勻氣息,不急不慢,最終看看成績,定然是心態更好的老手發揮的更好。

在徐子先幾乎要牙關打戰的時候,一直漫不經心的劉益如貓一般的走了過來。

劉益已經是左右手都拿著障刀,狹長鋒銳的刀鋒在野草頂端劃過,將成片的野草都劃倒了。

在他起身時,附近有經驗的鼓山盜們紛紛側目,葛存忠也回頭看了一眼。

這時候徐子先才知道劉益使的是雙刀,似乎也符合這人的性格,極端,偏執,發起瘋來時勇不可擋。

“一會你若真怕,就躲在我身後。”劉益嘴裏還嚼著草根,一臉無所謂的道“若不是很怕,就隻管出手,我不管別的事,就護著你。這般機會難得,岐山盜是好對手,一個小卒打不過你,兩個你就危險,若是廂軍官兵,殺再多也是屠狗。”

劉益平時無甚話可說,今天倒是罕見的說了好幾句話,不過說完之後,這人就立刻閉嘴,再也不多說一個字。

“我會出手。”徐子先並沒有猶豫,直接給了劉益答案。

劉益點點頭,這時他也不再矮身了,用兩本刀的刀鋒隨隨便便的支在地上當柺杖,看起來真是毫無高手風範。這時岐山盜前哨幾個人已經過了橋,並未發覺異常,再走不到二裏就到了鎮子的外圍,五裏開外就是侯府別院,岐山盜中的帶隊人稍有遲疑後,令大隊人馬直接過橋。

在有五六十人走過橋之後,鼓山盜中有幾人一起沖了出去。

幾人將燃燒的火把丟在橋梁另一側,那邊的地麵下方擺滿了幹柴和稻草等易燃物,隻是蓋了一層浮土來盡量掩蓋濃烈的桐油味道,之所以不在這邊做這件事,是因為風向和太容易被發覺的原故。

事實上他們再出來晚一些,過橋的岐山盜也會發現異常,畢竟雖然風是從西往東吹,直接站在其中還是會感覺到異常。

這個主意是鼓山盜自己提出來的,他們經常用這種火陣伏擊官兵。

火把拋過幾十步遠,落在了地麵上。

幾乎是“轟”的一聲爆響,橋東相當大的一片距離立刻爆開火光。

十幾個岐山盜被火苗一下子給裹住了,發出慘叫聲,不過他們奔行幾步就是河邊,這些人立刻跳了下去,就算這樣受傷也還是很重。

但被燒死燒傷的人也太少了,這也是葛存忠不願擴大火場範圍的原因,用虛不大,在河邊弄這個,傷不了幾個人。

“撲娘伊是鼓山盜”

陳於勇嘴裏都是沙子,他一邊吐著唾沫,一邊大罵起來。

剛剛烈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掩住易燃物的浮塵都飄了起來,雖然不是順風,瞬間還是落了不少在岐山盜的隊伍裏頭。

有一些人迷了眼,有不少人在呸呸吐著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