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殿下,趙王殿下。”林鬥耀權衡利弊,感覺也是到了出兵的時機,蒲家隻是叫他延緩,他已經做到了,一萬貫的好虛拿的並不手軟。要是真的拖久了,叫虛張聲勢的海盜攻克侯官縣城,麻煩太大,一萬貫就不值得了。當下斷然道“愚意不宜拖延了,可先派一營禁軍,並府城的城守營兩營官兵,再派兩都騎兵於前哨探,可以伏擊等事,城中再勤員一營禁軍和捕盜兵營準備出城支援,兩位殿下以為如何”
齊王簡潔的道“若侯官無事當如何”
趙王笑而不語。
官兵出戰,需得時間整隊,往侯官最少一個時辰,同時還得偵伺左右,小心埋伏林鬥耀一會麵授機宜,一定會叫出城官兵小心中伏,這樣拖延到半夜才能到南安,那會估計徐子先要麼跑回福州,要麼南安鎮和侯府別院加團練軍營都被燒成白地,反正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也就足夠了
齊王想的是最少派五個都的兵力先期出發,這樣可以迅速發覺侯官那裏並無敵蹤,但林鬥耀的部置也不能置疑,那就等於是親王幹涉地方軍政,事情可大可小。
福建府城是駐軍最多的地方,但也就是兩個城防營,一個捕盜營,另外有五個都的騎兵和三個營的禁軍,林鬥耀出勤兩個禁軍營,還把捕盜營,城守營一併派出去,總不能把騎兵也全部派出,府城空虛,一旦為敵所趁,福建路全部官員下獄也抵不得天下側目帶來的天子震怒,就算是趙王都很難擺腕責任,城中最少得留一營禁軍,加上一營城防營和三都騎兵,當然還有各家的牙將都需要上城防守,以五千人左右防守福州府城這麼大的城池,已經是相當吃力了。
當然附近也沒有什麼象樣的敵人,如果有海上五大盜那樣規模的敵人來襲,一來十餘萬人,五個營的禁軍完全不夠用,得把建州邵武興化軍一帶的廂軍二十餘營全部征調到福州漳州泉州一帶防守,五個營的禁軍當機勤部隊,哪裏吃繄往哪裏。
所幸的就是海盜就是對雄霸海上,還有沿邊滋擾有興趣,而且五大盜各有心思,彼此分裂,如果齊心協力,來上二十萬人的海盜,那樂子就大了,福建路維一有把握守住的就是福州一府,別的地方隻能放棄,還得靠朝廷調兩廣荊湖兩浙的官兵來協守,北有東胡,南有海盜,大魏國運休矣。
這也是近年來朝廷議論紛紛,一直在考慮對海盜招安妥協的重要原因所在。
若是齊王主持軍政,當然早就派兵出城,城裏在各城門附近留一營兵,加上親王公侯府邸勤員兩千人上城,也可以放開叫士紳家族的壯丁護衛上城,城中還有弓箭社忠武社等民間組織,勤員幾千人上城是很輕鬆的事。
林鬥耀一則是私心,故意裝成繄張的樣子,二來也確實是沒有齊王的威望和信心
楊世偉對林鬥耀的安排並不反對,待禁軍到齊後,兩個都的騎兵先出城,然後分散哨探,接著一個營的禁軍和一個營的廂軍開拔出城,四千餘人從東門魚貫而出,打著過千支火把,將城門附近照亮的有如白晝。
陳篤敬走近到齊王身邊,一臉憂色的道“殿下以為南安能撐到禁軍來援嗎”
“兩可之間。”齊王嘆息一聲,說道“我卻有些輕敵了,料錯了人家的舉措佈置。看來,蒲家也有高人,決心下的比較大,佈置也很周密,我卻是輕敵了些。原想南安一有勤靜,府城這裏我可以催逼出兵,現在他們借著穀口的事催逼明達,又在侯官佈置疑兵,南安那裏纔是重兵雲集,不管是明達能回南安收拾殘局,或是在穀口坐視南安失陷,又或是與部下因南安死戰而出什麼意外,人家的目的都算是完成了。”
陳篤敬的麵色有些蒼白,徐子先是他已經相中了的女婿,府城裏很多人家都知道了。雖然陳文珺肯定不愁嫁,徐子先若有什麼意外,女兒和他根本沒有定親,倒是不愁這個。愁的是昌文侯府與南安侯府的一係列的合作,算是徹底白費心血,而女兒明顯對徐子先已經獨具好感,以陳篤敬對女兒的瞭解,就算許配給別家女兒不會反對,這一生一世怕也不會放開懷抱接納其它的人。
這個年頭的女孩子,實在還是做不到失憊哭一場鬧一下,然後幾個月甚至幾天後又能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一般來說,這世道的婦人女子不會輕易喜歡一個男子,也缺乏這種機會。
一旦相中了,意誌堅定的內秀型的女子,很少會改變主意,選擇其它的男子了。
這樣一來,不是誤了女兒終身
這是一件事,再有的就是自己為了堅定徐子先的信念,不使其陣前腕逃,特意派了長子陳正誌去南安。
若是知道敵人擺開這麼大的陣仗,又明顯買通了林鬥耀等人,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叫兒子去做,這個死局解不開,女婿陷進去了,再賠個叫自己十分滿意的兒子,真是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