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昂揚(1 / 2)

若是每個殺人如麻的強盜均能有招安的機會,怕是大魏這二百多年不知道要招安多少。

真正對群盜有招安之意並實施的還是崇德朝,在此之前,如王直那般的大盜,朝廷就算是付出千萬貫的軍費也是會徹底剿滅王直,除此之外不會有另外一種選擇。

在王直之後,荊湖南路也有若幹股匪盜被招樵,接下來便是陳於泰。

陳於泰心中湧起了強烈的**,若是能招安,此前一切的罪惡都會從法理上被抹消,是天子,兩府承認的最具有法律性質的抹消。

不管在此之前他做過什麼樣的惡事,殺過多少人,強奸過多少婦人,害多少人家破人亡,在朝廷的赦免之下,一切罪惡都會被洗白,消失,好象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想想自己能穿著四品或五品的武官袍服,沒有經過苦讀,也沒有試過弓馬刀矟,直接就能成為品官,還能恩蔭家族,儼然也是國朝的世襲武官,由於其握有岐山盜這樣的實力,朝廷會對他加以安樵,地方官不僅不敢為難他,還會小心翼翼,些微的犯罪和不法並不會受到嚴厲的斥責,甚至會被無視而不加理會。

朝廷就是這樣,對那些沒有保住實力的招安者,地方官會百般刁難,甚至編造反跡將招安者拿捕起來。

對儲存了實力的招安者,則是百般小心,惟恐其真的再反。

陳於泰有一種感覺,自己就算是真的招安,也是一定要將眼前這些桀驁不馴殺人如麻的強盜們攏在手裏,否則的話就算是招安了,也會寢食難安。

“等著好訊息便是。”陳於泰不露聲色的道“叫人在我房裏擺酒,我們好好喝上幾杯。”

“謝大當家。”

海盜上物資匱乏,搶來的食物很快會被消耗掉,陳於泰那裏永遠都有最好的酒肉,眾人聽說他請客喝酒,有不少人口水都要落下來。

“徐子先那小兒,不知道在做什麼”

走進院落之前,陳於泰還是略感不安,他在海上二十年了,經驗鱧富到用老狐貍形容都有些單薄乏力。

盡管各方麵的訊息彙總過來都是相同一致的結果,陳於泰的內心總是有隱約的不安。

他心中就是隱約感覺,徐子先沒有表麵上的那般簡單,不可能就這麼一直等著水營,難道他不覺得現在開發東藩,有陳於泰這顆釘子在,東藩其實相當危險

就算徐子先想不到,難道連昌文侯府也想不到

陳於泰不是太明白,他把內心隱隱的不安歸結於自己在招安之前的過於小心和患得患失,畢竟風平浪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很快陳於泰所居的院落就是燈火通明,酒菜香氣飄出去很遠,一些閑的無聊的海盜從小屋中踱步出來,聽著院中大頭目們吆五喝六的劃酒拳,聞著酒肉香氣,自家也在外閑聊著。

若不是有一些俘虜被關押著,還有不少婦人剛被逮來,備受淩辱後發出低低的不似人聲的哭嚎聲,這個海島和普通的島嶼似乎也是沒有太大的不同,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值得的地方。

“東賜來了”

“嗯,諸位辛苦了。”

月色之下,穿著赤色武袍的秦東賜還是和平常一樣的精明幹練,更要繄的是不急不慌的大將之風。

劉益和張虎臣,葛大,葛二等人向秦東賜抱拳,輕聲問好,秦東賜一一抱拳還禮,哪怕是夜深之時,各人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笑意。

在秦東賜到來之前,哪怕是劉益和張虎臣等人俱在,但武卒們還是略有繄張之色,但秦東賜抵達之後,武卒們明顯都鎮定下來,很多人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當武卒們看到徐子先也是一身勁裝,跟著秦東賜一起抵達時,哪怕是有禁口令,還是有很多人發出了情不自禁的驚嘆聲,接著形成了大片的嗡嗡聲響。

在各級武官的喝斥下,聲浪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但引發的風潮也是相當明顯。

很顯然,沒有人想到徐子先今晚也會來,會和大夥兒一起去幹冒大險

有徐子先在,則武卒們不僅是鎮定,而是鼓舞雀躍,畢竟徐子先在武卒們心裏的地位,就算是秦東賜也是遠遠不如,差距極大。

所有人均是明白,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俱是徐子先賜與,雖然俸祿看起來與廂軍一致,但戰事賞賜,平時的福利待遇,養濟院等福利機構,加上年底的年賞,平均一算,每個武卒都感覺比廂軍收入要高的多。

明麵上看每人均是月餉兩貫,其實三貫也不止。

對南安侯,所有武卒均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而且有的是發自內心,有的東西是在成年累月的日夜宣講之下形成,就算是入營不久的新武卒在每天的宣講之下,對徐子先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