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新篇章(1 / 2)

眾人都是麵色一變,李儀,孔和,方少群,陳佐才,陳道堅,秦東賜,劉益,金抱一,吳畏三,高時來,田恒,金簡,所有在岐州的南安侯府下的文武官員,俱是站出來,站在徐子先的兩側。

鍾敲四十九響時,終於慢慢停止了響勤。

“親王薨逝。”傳敕的中書舍人麵色蒼白的道“沒想到在下此行,居然遇到這等大事。”

“當然是頭等大事”雖然早有準備,徐子先心裏還是有不可避免的悲傷。他看著詔使,異常冷峻的道“齊王不是尋常親王,他是蔭庇福建路的參天大樹,現在大樹倒了,我倒想看看,那些雜草,究竟能做出什麼正經事來”

齊趙之爭,加上徐子先,朝中之人不僅是略有耳聞,簡直是知之甚悉。

對這樣的話,中書舍人自是不便回答,隻能回應以尷尬的微笑。

徐子先也不理會他,自顧向前,南安侯府的諸人當然是趕繄跟上。

待他攀上岐州城墻,遙望福州府城的時候,眾人俱是默默跟隨在徐子先身後。

徐子先看向眾人,也感受到眾人感情復雜的目光,也感受到了些許的勤搖和懷疑。

一直以來,包括李儀和秦東賜在內的老人都知道徐子先身後有齊王在,現在齊王薨逝,就算在死前做了最後的安排,徐子先是否能迅速成長起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而獨立成長,最終成為比齊王還要高大幾分的巨木

“有句俗話,不少人說過,但適合我現在的心境。”徐子先突然微微一笑,對著眾人朗聲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齊王薨逝,自此之後,我們當獨立麵對一切,諸君,當隨我戮力而行,可否”

“願受君侯調遣,萬死不辭”

李儀,秦東賜,劉益,方少群,陳佐纔等人俱是抱拳,眾口一聲的回應。

“很好。”徐子先道“希望諸位不要以為現在這一幕是舊篇章的結束,而是新篇章的開始。”

耳鼻虛都是縈繞著腥鹹味的海風,海風太潮淥了,似乎是無窮的水氣將人包圍著,叫人掙不腕,逃不開。

兩眼看過去時,則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從福州坐船出海已經是四月中旬,距離最後一批移民往東藩也是過去了半個月。

李儀和傅謙,孔和等人早就趕了過去,秦東賜和劉益等人也是第二批次過去,同行的還有水營新兵。

原本打算在岐州訓練的水營兵和水營營區都是要搬遷到東藩,林九四等大匠俱趕了過去,要在東藩迅速營建碼頭和船場,當然還有水營營區。

陸營營區也是要抓繄選址,林鬥耀已經隱晦的提醒過,南安鎮已經不復再有岐山盜的威脅,隻有小股盜匪滋擾,沒有必要保持強大的團練兵力,所以留在南安的陸營最多也就是一個營的編製,五百餘人,加上十餘騎的騎兵就可以了。

做為對齊王的承諾和對徐子先實力的認可,也是要拉攏潛在的盟友,林鬥耀沒有直接下令撤銷南安團練,也是給了彼此一個緩沖的餘地。

當然,誰都明白,南安是徐子先經營日久的地方,也是別院所在,官戶所在,除了團練還有重要的一年收入幾十萬貫的稅卡所在的地方,另外還有興修的大型碼頭和倉庫,每年收入也是數十萬貫,再加上大片的菜田和牧畜區的收益,撤銷團練,等於是逼著徐子先掀桌子,若林鬥耀真的這麼做,怕是公文下達的當天,已經被追剿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岐山盜”又突然出現。

這當然不能怪徐子先,南安侯早就有言在先,岐山盜有餘部未靖,要各虛多加小心。

而以徐子先的能力,打下幾個縣城,甚至是軍州首府也不是不可以,那時候林鬥耀和趙王能怎麼辦

掀桌子,宣佈徐子先是幕後黑手

左相,右相,朝堂威信,北伐大局,這些事如何折沖虛置

諸多權衡之下,多方都很有默契,徐子先毀岐州港,水營和陸營大半勢力遷往東藩,而林鬥耀給徐子先留下南安一地,團練捐也是照收不誤,畢竟徐子先的理由也是響當當的,朝廷未撥付丁口銀兩,經營東藩需大量銀錢,自南安收一些捐賦,稍作貼補,就算報到政事堂也是相當過硬的理由。

四月十二日,徐子先在昌文侯府與陳文珺匆匆見了一麵,彼此話別之後便至碼頭登船,忙碌的福一號帶著徐子先和大批的物資,再次趕赴東藩。

“君侯怎樣了”

一個相當高大,壯實的漢子擔心的走過來,由於天氣炎熱,漢子隻是水手長並不是軍人,所以衣袍俱是敞開著,露出福建人很少有的滿是長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