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安心養傷,別的事不要多管,你們的家人幾天前就派了車去接,想來也快到了。”
接家屬到軍營來探親就是陳佐才的提議,對這個提議徐子先感覺很好,特別表揚了陳佐才做事用心。
聽到自己的家人要來,還在恢復期的傷員們感覺都是很好,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笑容。
這陣子重傷員又死了兩人,南安侯府的府軍在第一次大規模合戰的死亡人數增加到十三人。
這還是上次征討土人的損失,不過其後的和平說明那一場仗打的相當值得,獲得的戰果相當鱧碩。
“各位都不必擔心費用。”陳佐才又轉向那些各地尋來的名醫,大聲道“一應使費均是戶房那裏開銷,藥要用好的,繃帶也要每日多換,隻要需要不必擔心耗費。各位的醫資均是一日一付,若是肯常留下來就改為一個月一付,但要治好府軍將士,除此之外一切均是好說。”
“南安侯對自己的部下真是沒話可說。”一個清瘦的中年醫生很誠懇的道“這般的大房子住著,窗明幾凈,每日灑掃,被褥也是每日更換,藥材用料上不惜工本,老實說,我治病多年是從未遇到過。”
這裏就是所謂的“醫院”,也是徐子先叫人按自己記憶中的現代醫院格都建造的,有換藥間,手衍室,還有病房,各虛的條件都很好,病房是高大軒敞的大通間,通風條件很好,另外鋪設木地板,衛生條件也是極佳,加上不惜工本保持衛生,這才使傷兵致死率降在一個極低的水平線上。
陳佐才對這個說話的醫生道“李先生客氣了,君侯說過,部下皆如我手足,豈有不悉心照料的道理,他們為我出征做戰,甘冒生死,我花費錢財算得什麼。”
所有在場的傷兵和軍官都對陳佐才的話十分感勤,大家當了兵就意味有危險,當初各人都領過安家銀子,那就代表上陣之後各安生死,現在有這樣的上司說這樣的話,重要的也是這樣做法,各人都感覺安心無比。
從醫院出來之後,陳篤竹,魏九真,徐演達等人的神色又有所改變,他們在島上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但到目前為止,學校和醫生是一次真正的重擊,是一次暴擊。
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有很多家國情懷,畢竟從小學習的東西,哪怕是填鴨式的灌輸式學習,其核心義理也早就深入人心。
東藩島的一切,均是叫陳篤竹等人想起了大同章裏的描述,如果開始的情形還叫他們贊嘆不已,那麼到出了醫院之後,他們已經啞然失聲。
從醫館出來,很多人對東藩的一切已經充滿敬畏之情,他們在此之前的一些矜持,保留,戒備都是滂然無存。
怎麼可以去懷疑和不尊重一個在島上興辦起醫院和學校的人
從儒家的角度來說,徐子先在東藩島上所做的一切簡直差不多可以封聖,是的,這就是聖人的實質標準了。
“這裏就是環島公路,我們是從西端南部往東端北部,這裏是環島公路的最後一段路。”
從醫館出來,繞過侯府別院和大學堂,再往北部是一片居住區,西北部則
是保留著原始風貌的牧場。
各人身後是平坦的官道,兩輛雙車並行也不困難,在更東虛則起伏不定綿延不斷的山丘,再往前方就是隱藏在雲霧裏式的高山,從丘陵進入平穀,攀爬向上,再進入平穀區域,再繼續攀爬。
大山也是由山峰,平穀,一個個緩坡所構成。
十幾萬高山人生活在兩萬多平方公裏的大山區域之中,在深山裏勞作,狩獵,采摘野果,淘取沙金,將鹿皮和沙金積攢著,隔幾年與外來的商船貿易一次,獲得棉布,鹽,糧食和藥材,還有鐵器等生活必需品。
遠方的大山已經沒有太多威脅,近一個月來,和土著的小規模的沖突也是徹底停止了。
醫館裏的傷員多半是重傷員,他們是在第一次與土著大規模的會戰中受傷,養到現在要麼是殘疾了,要麼也差不多要痊癒出院了。
所以剛剛陳佐才的表態多半是表演性質,不過隻要士兵們不多嘴說話,醫生們也配合,這些外來的客人隻要不發覺有什麼不妥,一切就都很完美。
“出了官道,就是第一百戶所在地方,他們耕作的範圍是從這裏到東南的數萬畝土地。”陳佐才繼續介紹道“另外那邊是第一工官所,有一百多匠人,如果有大工程他們就召集附近百戶的壯丁協作。工官所的匠人歸匠作司管理,日常的工程,不管是瓦工灶工大木作小木作,或是旱木作水木作,各司其職,憑工程量和完成的工程速度,質量來領取酬勞,本人的表現由各工官來決定,但工官們每到年底會被所有的部下工匠評定一次,如果黑豆多於紅豆,說明不稱職,隻能去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