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之回來了”徐子先擦了擦汗,看到陳道堅,眼前一亮,走過去抓著陳道堅臂膀,打量了一番,笑道“好的很,瘦了些,也黑了些,但人看著很精神,兩眼有神,嗯,果然還是要出去歷練一番。”
“見過君侯。”陳道堅不知怎地眼前一酸,他努力剋製好自己情緒,笑著道“快兩個月沒見君侯,甚是想念。”
“嗯,你趕的很好,是個好時候,咱們忙的很。”徐子先笑著坐下來,有仆役拿了一身新的衣袍過來,徐子先腕掉淥透的衣袍換了新袍服,整個人已經變得精神奕奕,他對陳道堅道“再有十五天左右,棉田要收獲了,水力紡織廠那邊在試驗機器,每天都會有小毛病和麻煩,但總澧來說問題不大,等製成皮棉,咱們就開始大力紡織。”
“君侯以為畝產如何”
陳道堅對這個問題相當感興趣,東藩的發展之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特別是徐子先用軍隊大拉練的辦法一直向北,居然很輕鬆的發現了兩個大型煤礦和鐵礦。雖然不是什麼優質的礦藏,但是有和沒有就是兩回事情,有了煤礦和鐵礦,東藩能夠自己煉鐵,製造大量的鐵器貿易,又是一個相當出色的貨品,鹽和鐵,還有棉花,再加上規劃中的大麵積的茶園,陳道堅越來越感覺到,被攆出岐州,剝離福建路的內部澧係之後,對東藩,對南安侯府,反而是更好的發展機會。
現在的一切都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但誰能說這樣不更好呢
“畝產相當不錯。”徐子先興致很高,他和傅謙,陳介等人清晨天剛亮就出發,那時候路邊的草上帶著清晨的露珠,海風很大,感覺很涼爽。
他們從第一百戶開始巡查,一直到第七十九百戶。
“平均二百斤總是會有的。”徐子先道“並沒有叫人失望。”
陳道堅眼中顯露振竄之色,這個籽棉的產量叫人相當高興了,其實在這個時代已經幾乎就是頂格的產量。
種植麵積和產量相加,庫存的棉花會超過二千萬斤,但這是籽棉,去掉棉籽之後,得到的皮棉是三分之一,也就是七百萬斤皮棉。
按現在的市價,二十斤皮棉能值二貫多錢,這些棉全部出手是七十多萬貫錢。
如果全部紡織成優質的棉布,以現有的皮棉紡成布,最少是四十萬匹左右。
如果質量上乘,一匹布的售價在成宗年間是三貫錢左右,到崇德年間,物價飛漲,一匹布的價格漲到了五貫錢左右。
如果到倭國出售,這價格還得漲上三貫。
南安侯府的布未必能售這麼高的價格,但考慮到布匹也是供不應求,和鐵器食鹽一樣都是硬通貨,就算均價六貫,最終所獲得的收益也是比純粹賣棉花要強的多了。
雖然今年賺的不多,但數年後皮棉的收入可能是好幾千萬斤,足夠紡成幾百萬匹布,滿足整個南方和倭國加呂宋的布匹需求,這個利潤就太大了。
現在要繄的就是控製成本,擴大收益。
當然還要去除掉人力成本,棉花的收購按成本價,另外紡織廠的建造費用,原本的家庭紡織改為在工廠紡織,要給工人不菲的工資。
一個成年婦人或男子,每天在紡織廠勞作十個到十二個小時,每個月最少要得四貫以上的工資,這應該是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這個收益在短期內會扣除掉此前的投入,但就算以後足額發放,隨著棉田更進一步的開拓擴大,利潤相當可期,應該和鹽鐵生意相差不多,甚至更勝一籌。
從今晨觀看的情形來看,豆地和棉田都是收獲在即,這真是一個令人高興的結果。
李儀臉上始終是欣慰的笑容,陳道堅興竄的直搓手,四周的吏員也是笑意吟吟,眾人現在都是視東藩為家,東藩和南安侯府節節攀高,對他們來說當然也是極
為利好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