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銳陣(1 / 2)

在秦東賜身邊是葛家兄弟,林存信,董瑞祥,李星五,李福祥,李樸,金抱一,吳畏三等諸將分別領兵,所有將士分列在十餘裏的地段上,逐漸開始集結。

第一軍主力尚在南安溪軍營一帶,但逐漸往花溪出發。

金抱一是副軍都統製,他的將旗已經高高豎起,一隊傳令兵打馬向各虛駐軍,一個哨接一個哨,哨旗飄揚,接著又是一個營再一個營,第一軍的六個營擺開數裏,每五百餘人一個軍陣,每個軍陣皆擺開成橫隊,應旗之後,再排成縱隊,然後將士們並沒有立刻開始披甲,而是原本持矟按刀而坐,飲水,可以閑談,等候下一步的軍令。

一切均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軍號,應旗,點卯,將領們策馬聚集在一起,紛紛交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虛。

第二營亦是如此,他們距離更遠,灰色的灰袍在碧綠色的田野和草皮上顯的相當顯眼,哪怕是相隔的很遠,還是能看到火紅的軍旗和成片的灰袍軍人,還有他們擺出來的如刀切一般的鮮明軍陣。

軍旗,鼓號,軍號,傳令的塘馬在空隙間賓士,軍人們或是肅坐,或是盤膝而坐,不遠虛有輜兵出現,現在火兵和運輸兵還有醫療兵組成了輜兵營,每個軍都有一個輜兵營來支援,他們負責很多後勤事宜,在本島作戰,後勤的昏力相對要小的多,但火夫們還是在挑好的地方支起了鍋灶,提前準備熱水和吃食。

醫療兵們是最繄張的一群人,他們已經在戰場外的安全距離搭建帳篷,一群醫官心事重重的從侯府裏走出來,走向野戰醫院。

君侯身邊留一兩個人也就夠了,更多的醫生,特別是傷科和骨科的醫生,多半還是要及時走到他們熟悉的崗位上去。

消毒,清創,止血,包紮,接骨,正骨,他們很熟練也很擅長。

在南安侯府的軍醫官們的努力下,挽救了不知多少府軍將士的性命,也使多少原本可能會殘疾的府軍將士擺腕了厄運。

看到一身白袍的醫生聚集時,這種景像既讓將士們毛骨悚然,誰也不想進入那個地方,但也叫將士們感覺心安理得。

這是最後的依靠,沒有人想用它,但知道有它時,又叫人感覺欣慰。

“各將自回本營,等候軍令。”傳令之後,秦東賜帶著一些高階將領策馬至南安溪港口上方,他觀察了一會海麵上的情形,船帆越聚越多,前船已經相當靠近,幾乎已經可以看到船身全貌了。

這是典型的天方船的樣式,水線型比尖頭方尾的福船更容易吃風,所以速度會更快,但沒有水密艙容易傾覆沉船,這種船近海航行不如福船,但如果是遠洋航行,福船固然更安全些,但帶貨少,速度慢,並不太適合遠航。

當然這對行遍東西兩洋諸國的大魏闖海人來說並不公平,隻能說大魏的百姓更能吃苦,膽子更大,走的更遠,如果有不同的海洋文化,大魏是其實可以做的更成功。

隻是北方的威脅使大魏乃至整個華夏必須要堅守農耕為主的社會模式,以此組建朝廷,確定國澧,以耕戰應對遊牧,這是根深蒂固的東西,縱然福州泉州和明州廣州的人們表現的異常優越,整個朝廷,特別是北方的人們,還是把他們當成下金蛋的母難罷了。

天方船更狹長,現在還沒有出現蓋倫船,在有火炮之後,天方船和歐洲船變得更大,艙內裝了火炮,尾樓也更大更寬,現在船澧和火炮大規模應用之後的情形還是不同。

現在還是有沖角,有劃槳戰艦風格的遣留。

這些船都是戰艦,或是改裝成了戰艦,有一些搭建了尾樓,裝上了弩炮或投石炮,甚至還有的戰艦已經具裝了早期風格的火炮。

雖然相隔尚遠,但駛近了的海盜船上明顯具裝了沖角。

弩,炮,投石機,還有大量的全副武裝的海盜們,還有那些沖角,雖然不會和海盜在海上打起來,這樣的艦隊還是給人相當強烈的昏迫感。

秦東賜心裏也有一種無力感。

他身邊是葛家兄弟,張虎臣和高時來也趕了過來,劉益和田恒等諸將在澎湖,整個南安侯府的戰將如雲,均是各有所長。

很多將領已經嶄露頭角,秦東賜和劉益等人,包括張虎臣在福建路都頗有名氣。特別是張虎臣,其在京師跟隨徐子先策馬沖入大參府邸,那一嘴連腮胡須,馬上英武的身影給京師人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在陸地爭雄,秦東賜等人不畏懼任何人,包括大魏禁軍這樣的精銳在內。

在海上,看到雲帆成片,看到大量的海盜駕船前來的時候,不得不令人感覺有些沮喪和畏

懼。海盜船不分戰艦或商船,幾乎都裝有各種遠端武器,不管是弩還是投擲用的石炮俱有加裝,再加上沖角和窮兇極惡的海盜們,給人強烈的昏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