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中,陳敬輔兄弟二人也是遠遠看了閩江邊上的刑殺,親眼看到過千賊盜被殺的人頭滾滾,然後被秦王府軍拖到深坑裏掩埋。
百姓們嚇的不輕,連議論的人都是少的多,沒有平時看刑殺之後的那種大呼過癮,眉飛色舞的場麵,官紳們則是討論著秦王府的下一步勤作,更多的人是在研判此後的局麵,治安一條是秦王進城時就說的,現在看來秦王就是秦王,行事有章法,有決斷,且下了決心就百折不撓,一次斬過千人,這樣的刑殺再有幾次,整個福建路的地痞和無賴子都要被殺光了,相信此後要不了多久盜賊就會絕跡哪怕還是賦稅沉重,民不聊生,福建路這樣特殊的地方活路有的是,攬工的機會多,架船捕魚,出海當水手,隻要肯搏都會有出路,趁著乳勁出來搶掠的,老實說殺了也不冤枉。
陳敬中和陳敬輔自此才明白,自己兄弟二人在此之前的想法有多荒唐,而他們和秦王徐子先現在的身份地位差距,又有多大
徐子先不過下個手令,便有徐行偉帶京入福州,這個曾經的高官顯貴遍及全城,林鬥耀這個安樵使都不能隨心所欲的大城,卻是一夜之間被秦王府軍鬧了個翻天覆地
林鬥耀,鄭裏奇,蕭贊等大員,或是依從王命,曲從聽令,或是藏身於府邸之中,根本不參與眼前的政潮,那些高官顯貴,都紛紛屈從奉命,甚至奔走於秦王府邸,甘為徐子先之門下
“呸,一時得誌的小人”
“殘民以逞,上天必有懲罰,小心被雷劈了。”
進府之時,因為知道徐子先已經住進老南安侯府,陳家兩兄弟也是頗沒有出息的往遠虛的侯府大門吐了幾口唾沫也實在是無聊之舉了。
陳家兄弟路過時,看到侯府的屋頂和院墻上方都影影綽綽有甲士守備,箭樓上當然也有人,他們啐了幾口,也並不敢停留,直接就到拐角入的靖遠侯府去了。
當年眾人皆為侯府的少年子弟,其實往來甚多,陳家兄弟向來瞧不起南安侯府的破敗,未料到此時,他們也隻能在暗中啐上幾口,連正眼相看的勇氣也沒有了。
“是陳家兄弟,沒錯。”
金抱一穿著藍色的圓領短袍,腰間係一根金釘腰帶,沒有懸掛橫刀,因為要在箭樓上爬上爬下,橫刀太礙事了。
下了箭樓之後,吳畏三,高懷仁和李守禮等人簇擁著徐子先走過來,各人都是穿著圓領短袍,腰間革帶之上或是係著短小的胡刀,或是係著細長的儀刀,徐子先本人也是如此,腰間佩帶儀刀和小刀等物,圓領紫袍,腰間也是係著金釘革帶。
眾人都是典型的武人,金抱一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再吭聲,等著徐子先的指示。
“那邊不必去管了。”徐子先也看到了陳家兄弟的表現,無聲笑了一下,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當下隻道“此事交給林紹宗去料理了,你們隨我去趙王府。”
“諾”
眾多武人答允下來,吳畏三道“那屬下要帶著橫刀去,氣勢更足一些。”
徐子先點點頭,說道“趙國公畢竟是我的叔父,爾等進了府,要多囂張跋扈一些,能有多不客氣,便是要有多不客氣”
在場的武夫有很多是舊侯府牙將,當年的南安侯府財力並不充裕,侯府牙將的數量遠不能和趙王府相比,兩邊差距甚大。
不管是人數,裝具,還是薪餉待遇兩個府邸間都有極大差距,而趙王府的牙將眼高於頂,經常無事生非,欺昏侯府諸牙將,而老南安侯無可奈何,隻能令自己府邸的牙將忍耐,不要與趙王府的人爭執吵鬧,免得鬧出事來,大家都是麵上無光。
金抱一,吳
畏三等人,哪個不是一肚皮的火氣就算是老成持重,武藝高強的秦東賜在當年受的氣也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