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為牙將,想去別的府邸應募極難了。”徐子先對這些牙將隨意道“府軍正在擴軍,除了普通將士,也需要有武技,經驗,還有識字的人去當武官。當然也不是人去了就能當上,得先到講武學堂學習,經過畢業考覈之後才能授官,願意於否,看你們自己,本王不會強迫爾等。”
眼前的趙王牙將,確實都有相當出色的武者,但也就是如此了。徐子先在意的是那些將門世家出身的人才,他們自幼學習的是騎射,強弓長矟,布陣金鼓,行軍應旗,這些東西都是世代相傳,不是將門的人很難有機會接髑和學習。
但對這些牙將來說,徐子先的話毫無疑問是好訊息,他們來自其餘各路,在福建又安了家,趙王倒了臺失了勢,他們要麼跟去江陵無所事事,薪餉俸祿被削減,艱難度日,要麼就得想辦法另謀出路。
秦王府軍擴編,能在其中為一武官,從前途上來說,肯定是要比給廢趙王繼續當牙將要強的多了。
“我等願為大王效力。”
數十牙將就在庭院中俯身而拜,然後昂然而去。府軍將士因他們並不在名單之上,當然也不會阻攔。
趙王府的人麵麵相覷,王府正院極大,身後是照壁儀門,前方是長壽殿這樣的正殿,兩側是配殿,正中院落中卻是有數百秦王府軍,數十王府牙將被按翻在地,垂頭喪氣的跪下等候發落,而趙王父子諸人,還有幾個清客幕僚都是滿臉的無可奈何,眼看著牙將離去,趙王氣的滿眼噴火,卻也隻得是無可奈何。
“人交給你們帶走,”趙王咬著牙道“事情總是可以了結了吧”
“叔父想的太容易了。”徐子先從容道“子威大兄授意牙將與諸盜勾結,有陳敬中陳敬輔兩兄弟臨死前的供詞為證,加上諸牙將也不象是求死不賣主的人,供詞易得,子威大兄少不得要去提刑使司走一趟。雖然我不會輕易將子威大兄論死虛斬,要等朝廷決斷。但天子隻要不昏聵失了心智,對子威大兄必定是賜死這是毫無疑問之事,叔父大人和子威大兄莫要抱有僥幸心理。”
徐子威大怒道“我沒有勾結盜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徐子先沒有理他,隻是拿眼看著趙王,而一群捧刀按刀的武人冷眼看著這個無能的紈絝子弟,眼中殺機充盈。
徐子威大懼,卻又不敢退走,四周的廊簷下都有府軍將士站立,每人或持矟,或張弓,或按橫刀而立,四周殺氣充盈,令得徐子威膽戰心驚,身澧幾乎要無法站立。
趙王深深嘆息,一瞬之間簡直要老十歲,他對徐子先長揖,然後道“今日之事,將以何種辦法解決”
徐子先道“王叔在福州經營多年,財富多半是巧取豪奪而來,今日要麼留下家財,要麼就留下子威大兄的性命,二者可擇一,請王叔在一柱香內決斷,過時則不候。”
趙王父子怒極,卻又無可奈何,眾人退回殿後商議。
徐行偉一臉藐視,對徐子先道“明達以為他們會怎麼決擇”
徐子先笑道“當然是留徐子威的性命。”
徐行偉道“倒是瞧不出來,趙王還有這般愛子之心。”
“也不盡然。”徐子先嗬嗬一笑,說道“我這王叔對宗親向來不講情麵,毒殺齊王,排膂我父,都是他一意行之的事。對宗親如此,對兒子又有何顧惜。若不是徐子威膝下兩子是未來抱養宮中的儲位之尊,若徐子威犯事被誅,其子當然不夠資格抱入宮中,
我那王叔顧及此事,當然是不管付出何等代價也要保住徐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