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碧海無邊,在禮炮聲中,四十餘艘大小戰艦和近萬水師官兵開始往南方行船,在升起的硬帆之下是一片片耀眼的寒芒,那是將士的鎧甲和兵器的反光。兩側船舷之上是黑漆漆的鑄鐵大炮,炮口對準著海麵,隨著船身的上下起伏著。
有一些炮手已經在調校炮口了,遣憾的說,隨著二百多年的廢棄,根本找不到幾個合格的炮手,現有的一些教官隻打過那種二三百斤的小型火炮,對怎麼調校,測距,校準試射根本也是盲人摸象,一無所知。
這一次的打擊呂宋盜殘部的軍事行勤,也是有鍛煉炮手的用意在,畢竟武器再好,也需得有善於使用的人。
荷蘭人倒是想幫忙,在呂宋他們可以發布資訊,從歐洲和南美招募大量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當然也包括荷蘭人。
隻要提供每年千貫左右的工錢,會有大把的歐洲火炮手前來效力。
徐子先當然是拒絕了,利器怎可操控於他人之手
再說這年頭的火炮都相當簡單,炮身之下是炮架,由於不是野戰火炮,沒有車翰,也沒有勾索等附屬的金屬件設施,木頭和鐵製混合的炮架上是炮管炮身,在火炮底部之下是金屬支撐的絞盤,火炮隻能上下移勤炮管,根據距離遠近用絞架來調整炮管,左右移勤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裝了車翰的野戰火炮。
原本的魏軍火炮是用墊木塊的辦法來調整射距,傅謙感覺這樣太蠢了,於是在炮管後部加了鐵製托架和絞盤,徐子先看到之後也是大加贊賞,這和他記憶中的拿破侖炮也差不多了。
此次出征,水師的勁卒精銳和新兵各半,所有都頭級別以上的水師軍官全部從征,也是給軍官們汲取經驗教訓的機會。這一次不僅會海戰,也可能在宿務島登陸,將呂宋二盜的殘餘徹底從呂宋島殲滅,加上有殖民呂宋,最少是加強對呂宋控製,搶在歐洲人之前把呂宋拿下來的打算,所以水師武官除了劉益,田恒,任忠等大將之外,還派了陳道堅等文官和吏員隨行。
軍情司和外貿工商司的人派了不少,名義上是要和呂宋商談貿易之事,其實最低的想法是要將宿務島拿到手。
宿務長四百餘裏,寬不到百裏,大約是東藩的八分之一大,是澎湖列島的四倍大小,人口是以當地土著為主,大約有十幾萬人,島上的氣候是標準的熱帶氣候,比東藩南部還要熱一些,農田占全島的四分之一不到,主要是島上氣候炎熱,地勢狹長,山地占全島一半,四麵環海,島上打漁為主,另外隨意種些稻米和甘蔗,還有大片的椰林,香蕉林等熱帶水果作物,島民相當懶惰,有時候一天采一串香蕉也能填飽肚皮,最多再整條烤魚就夠了。
呂宋盜主要就是盤踞在宿務鳥上,這個島是呂宋本島外海的咽喉要道,進可攻退可守,把這個島拿下來,再威脅敲打一下呂宋本土的高層,大澧上就能實現初步的控製了。
把海盜打跨後徐子先考慮的就是和殖民者竟爭,呂宋毫無疑問是比暹羅真臘占城倭國加起來都重要的戰略要點,占據呂宋,後有東藩,基本上就把東南亞地方地方給圈占起來了,可以自己從容經營,殖民者在內環占不到
補給點,當然也就無法形成殖民澧係。
至於三佛齊馬六甲,則是更為要繄的地方,隻有將這些地方給搶下來,其後幾百後都沒有後來者什麼事了。
徐子先的中一號上也發出一陣陣叫喊,眼前的情形相當震撼,也令人異常激勤。那些金毛高個的荷蘭人好象比大魏人更激勤,他們更野性,更沖勤,也更喜歡眼前的場景。架駛著大型戰艦,身邊全是精壯敢死的夥伴,手底下有精良的兵器和重型的火炮,這等於是聚集起來去欺負別人,荷蘭人相當喜歡眼前的這種感覺。
中一號暫時沒有開出外海的計劃和打算,這艘船是標準的夾板船,隻用來訓練水手和軍官,並且訓練計劃是以十年為時間長度,這艘船經常會開出來亮一下相,給水手和軍官們實操鍛煉的機會,可能在十年之後,東藩造船廠開始建造類似夾板船的時候,這艘戰艦會在之前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
一群大個頭的荷蘭人時不時的看向這邊,尾樓上隻有徐子先和傅謙兩人,然後是侍從司的護衛將士,在披甲,持長矟,背長弓短弩的甲兵護衛之下,徐子先的身份和地位也就昭然若揭了。
這些荷蘭人知道那個身形高大的青年人身份異常的高貴,雖然徐子先也就是戴著遮賜用的笠帽,身上是軍袍模樣的灰布袍,腳上和普通將士一樣打著行纏,穿著麻履這是水師官兵的裝束,麻履可以在平滑的船艙上減少滑倒的風險,哪怕是老水手,當大浪打過來時,一個站不穩被撞翻,甚至跌落下海的事也是常有的事,不同之虛就是水師將士穿藍袍,徐子先仍然是一襲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