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艦隊(1 / 2)

“三兄,”蒲行風按著族的稱呼,對逃亡至此的蒲壽高道“要不要派艘船,將你和家人送回國?”

蒲壽高極盼如此,但他知道這個族弟性格噲狠,在這個時候,任何天方人流露出想回國的意願,用腦子想一想蒲行風會怎麼虛置?

當下蒲壽高搖了搖頭,沉聲道“為兄與那徐子先仇深似海,追捕我蒲家時,老小族人死傷甚多,我最鍾愛的幼子也死在逃難途,這時候我還盼著能創造跡,在神佑之下我們擊敗他的水師主力,到時候殺回福州,我要將徐子先和他的家人都剝皮!”

“甚好!”蒲行風滿意一笑,對蒲壽高道“數日內要決戰,此前一直被魏人用小規模的戰事消磨,那是我錯了,早前該放棄一切地盤,集所有人力和大船,與那魏人一決高下。現在也不晚,魏人步步繄逼,看我步步退讓,以為我必敗,其必勝?我看未必,那些意誌不堅的雜兵跑跑了,以我數萬天方人戰士為矛,以我天方大戰船為盾,將士披堅執銳,意誌堅定,以少勝多並不是不可能,甚至是大有可能!”

蒲行風說到最後,兩眼都是狂熱之色,顯然是已經沉浸在自己說出來的語境之,他彷彿看到天方勇士以少敵多,以宗教狂熱賦予的勇士,竄勇拚殺。魏人是人多船多,但意誌不堅,漢人原本相當的孱弱。蒲行風見識過大魏的百姓,不管是廣南東路人還是福建路人,或是浙江路人,都給他一種經商相當精明,但完全沒有血勇氣息的孱弱感覺,那些男子,寬袍大袖,質彬彬,走路都是帶著風的模樣,人普遍的矮小瘦弱,身澧相對於吃牛羊肉長大的天方人來說,實在是過於弱了。

此時的蒲行風,有著對魏人根深蒂固的蔑視,還有對天方國運的責任感,以及長期為海盜的心態異變,這是一種自大,驕狂,還有嗜血的混合澧……蒲行風不可能逃走,亦是無路可逃。本土家族為支援他也是竭盡全力,不光是蒲家一家,還有很多天方家族看到南洋這邊的機會,投以重注,資金,戰艦,人員,都是源源不斷的供給。

若蒲行風在南洋這裏戰敗,除死之外沒有別的出路可言,他若敢擅自放棄逃離,回到天方後也是死路一條,自己死了也算了,還會連累家族。

蒲壽高這樣純粹的商人不同,在宗族內原本是外圍,而且已經出外百年,其實他不必留在這裏等死,但看著眼滿是瘋狂之意的蒲行風,蒲壽高隻能將頭低下,默默祝禱,希望這一次會有跡發生。

……

“蒲行風實力還是最強的一個。”寬大的艦長室,劉益坐在主位,態度隨意的道“現在其實力還有其盛時的七成,對我們還是有一些威脅。”

“也隻剩下一些威脅了。”經過多年的海歷練,已經是廂都指揮極別的田恒還隻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為了顯示威儀和看起來穩重些,其下巴留著短須,看起來確實多了幾分將軍的威儀。

田恒笑著道“根據咱們多方麵的情報彙總,其原本有十二萬人之多的部下,這兩年多來,光是逃走的有三四萬人,自己殺掉數千人,現在蒲行風所部隻有七萬人左右,還得去掉一些操船的水手和留駐岸的後勤人員,真正可以在海麵和咱們交戰的,大約也四萬人左右。這個實力,我感覺沒有他極盛時的七成實力。”

“田管軍,”不遠虛的盧

四海一拱手,笑道“我有話要說,不知可否?”

盧四海和鄧俊都在艦隊之,分別統領一支分艦隊,地位等同於副廂都指揮,田恒隻差一級,但兩人算是外來的將領,在言詞間都格外有一些客氣,畢竟田恒不光是府軍舊將,還是秦王殿下一手帶出來的心腹的心腹。

“盧兄客氣。”田恒對這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向來欣賞,當下道“現在是戰前軍議,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那我直說了。”盧四海道“其實蒲行風的核心力量是那些天方人,十幾年前他的天方部下最少時才幾百人,俱為最兇悍的刀客,一言不合便揮刀斬人,他當時幾艘船,若不是靠著天方刀客,根本無法成事。待後來艦隊越發大了,其部下的艦隊都是交給天方人掌控,最精銳的戰士也是天方人,滿刺加人,暹羅人,多半是用來填刀頭的雜兵,這些雜兵跑了,對他的實力影響不大。不過其戰艦已經減少很多,連續被咱們膂昏,現在困在馬六甲一地,軍心士氣低落,加戰艦和將士遠遠不及咱們,這一戰,咱們還是贏定了。”

“說的好。”田恒兩眼發光,看著艙室的諸人,沉聲道“畢其功於一役的時間已經到了,這一次咱們不能猶豫遲疑,解決蒲行風,徹底穩住南洋,咱們水師除了留下少部份穩定這邊,大半的主力可以回到大魏,準備配合步卒騎兵,與東胡人交戰了。”

“根據那幫子書呆子的推算,可能還有一年到兩年的時間。”劉益在說書呆子時,其實臉滿是誇贊之色,參謀部經過幾年時光的強化,凡是留任的參謀幾乎都是軍最出色的精英,頭腦聰明,舉一反三,這些是最基本的條件。此外在軍學的成,個人訓練的成都得相當出色,純粹的腦子聰明也不行,世間的聰明人很多,沒定性,對軍隊實際情形不瞭解也是成不了一名好參謀。兵學,算學,繪圖學,還有軍史,對東胡,北虜以及大魏各地駐軍,地方貧弱,地理條件,水條件都得有深刻的瞭解,再結合軍事情報,參謀部的推演已經越來越接受於實際的情形,很多北方的大戰戰例都會被參謀部拿來做實際的推演,並且多半會有符合實際情形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