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室內燈火大亮。
府中大夫給王妃看診開藥，說是操勞太過體虛的厲害，才著了涼。
老大夫離去前略有猶豫，還是盡職盡責的提醒：王妃的身子有些縱欲過度，望王爺節製。
這話讓躺在床上的顧清歌聽見，羞慚的簡直要沒臉見人。
蕭拓揮退眾人，回到床邊給顧清歌拉扯被角。
顧清歌閉目不語，麵向床裏翻身側躺，留給蕭拓一個安靜的背影。
“怎麼了？還是很不舒服嗎？”蕭拓摸著他虛冷的額頭撫慰，“藥要等一會兒才能煎好，喝了再睡。”
“嗯。”
蕭拓俯身湊近，細看顧清歌神色，忽然一笑：“那老傢夥講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多補補身子就好了，我還是會好好疼愛你的。”
“……”顧清歌身子輕顫，氣的。氣這人怎麼可以如此厚顏無恥？
“怎麼了？很冷嗎？”蕭拓翻身上床，隔著被子從身後擁住他，猶自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顧清歌覺得無法忍受。
他清清白白規規矩矩一個人，縱使被蕭拓逼著在床上做了很多難堪的事，可好歹還能安慰自己，這個男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伴侶，橫豎都隻他一人知道自己的不堪。
可現在卻被一個長者，當著房中數個家僕的麵提醒他的縱欲過度。
這不擺明讓他極力隱藏的淫｀蕩一麵，現於人前？
顧清歌深覺顏麵盡失，羞慚至極。這樣的自己在他們眼裏，和那些妖媚孌寵、青樓妓子有何區別？
於是掙紮起身：“王爺，清歌病體汙濁，今夜還是在別處歇下好了。”
蕭拓攔住：“你做什麼？”
“我去別處睡。”
蕭拓一把按下顧清歌，臉色微沉：“睡這兒！還想加重病情不成？我叫你別把老傢夥講的話放在心上，就是煩你個死腦筋會想七想八！怎麼著？現在不想同我睡了？”
“……”顧清歌不語。
蕭拓眯眼：“不敢說嗎？之前夜夜同我歡好怎麼沒想過？現在被人恍然一提，覺得同我一起，自己不幹不淨了？”
“你！”顧清歌蹙眉，隱忍道：“……是你要的。”
“我要你就給？你心裏大概想著是我逼你的！”
“……”
顧清歌說不過他，偏頭不語。
蕭拓滿腔憐惜被拒，看著顧清歌神色冷淡油鹽不進的臉，慍怒漸生。
再看下去隻怕自己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於是冷聲道：“要走也是我走。”
起身摔門離去。
蕭拓氣的後半夜沒睡好。
翌日一大早問過伺候顧清歌的小廝，得知情況漸好。
卻還是氣哼哼的不想見顧清歌一張冷臉。
跟他玷汙了顧清歌似的，顧清歌怎麼不想想自己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沉溺模樣？哼！
抬腿出門。
一忙又是到天黑都未得回府。
有齊南來的好友約他到攬月樓小酌。那等煙花之地，小王爺蕭拓隻略作猶豫，欣然赴約。
待到兩人把正事談完，酒過三巡。
那好友——齊南第一富商沈萬易，攬著美人慨嘆自己情路坎坷。
蕭拓舉杯輕抿，彎脣一笑：“你都左擁右抱了，還坎坷？”
沈萬易便將自己如何苦戀一冰冷美人的經歷仔細道來，說的蕭拓搖頭大笑：“也就你色令智昏能被騙住，她都淪落風塵了，還清高自傲？她能拿什麼甩你臉子？”
“人家是賣藝不賣身的。”
蕭拓哼笑，目光一轉看到隔間珠簾後彈琴的青衣美人，別有深意道：“煙花柳巷的清白身，也就說說罷了，她說清白你就信？你要喜歡睡了不就得了，別擺出這幅為情所困的模樣，手裏卻還攬著別人。”
“……”沈萬易笑：“我知王爺是不屑這些兒女情長的，所以也別笑我這僅剩的小愛好了。”
蕭拓輕笑，舉杯不語。
之後沈萬易抱著美人去共享春宵。
夜深露重。
小王爺也懶得回府，由彈琴美人引到樓後小院的廂房，寬衣就寢。
他其實也沒動要人侍寢的心思。
隻是彈琴的祈霜坐在床畔，為蕭拓拉扯鋪開被麵，一副嫻靜模樣。
混賬如他，便上前捏住了美人的下巴：“怎麼這麼賢惠？是想留下再陪本王睡一覺？”
祈霜垂眸，輕聲道：“聽憑王爺吩咐。”
蕭拓扯起嘴角，手指順著祈霜的脖頸緩緩撫摸：“你不還是樓裏的清倌，怎麼？可以如此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