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奈奈有些唏噓地看著廢舊的沙坑「再過幾年,我就五十了,想想真的超可怕。」她朝薄野翎俏皮地眨了眨眼,像小孩子一樣帶著些微抱怨的口氣「而且,現在這麼回憶一遍,感覺生活除了阿娜達就是阿綱了,完全想不起來還有什麼記憶是屬於自己的呢,稍微有點遣憾呢。」
澤田奈奈歪了歪頭,笑了一聲「算了,跟阿翎說這些話,阿翎也不明白吧。」
「沒關係的,因為有想說的話就要說出來啊,我會認真聽著的。」薄野翎搖了搖頭「而且我要做媽媽貼心的小棉襖的。」
澤田奈奈聞言有些無奈地笑起來,伸手摸了摸薄野翎的腦袋「沒什麼,一個人等久了總會想些東西,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她笑容一變,語氣也輕快了些「對了,阿翎這次怎麼想和媽媽一起出來了,媽媽還以為要哄你好久呢。」
「它告訴我,媽媽是為了我才會叫我出去的,所以我要聽話。」薄野翎老實回答。
「是阿翎的朋友?」看著薄野翎點頭,澤田奈奈才淺笑著繼續說「阿翎總不能永遠藏在家裏,而且好不容易阿綱也回來了。」
薄野翎似懂未懂地點點頭,一副貼心小棉襖的表情望著澤田奈奈「阿翎會聽話的。」
原本說是要出去買衣服,結果一上午都沒逛出居民區,就躲在偏僻的小公園裏說話了。還是等到中午兩人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要做什麼。隻是時間已晚,還是先回了家吃了午飯,又睡了一個午覺後才趕著午後不那麼強烈的賜光出了門。
此時正是假期,並盛又迎來了早春,商業街的人多到了讓薄野翎應接不暇的地方。她抱著澤田奈奈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打量每個擦身而過的人,在人家低頭看她時又連忙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臉,走了一小圈衣服還沒買到臉就激勤得紅了大半。
澤田奈奈牽著薄野翎的手在人群裏遊刃有餘地逛來逛去,她早前就在一家時裝店裏看中了一條十分少女係的夢幻寶藍色及膝裙,當時就覺得和薄野翎眼睛的顏色很像,一直惦念著什麼時候帶阿翎來試一試,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還好的是那條裙子因為太過夢幻少女係,非常挑人,所以至今還掛在櫥窗裏,隔著櫥窗看上去像童話書裏遙遠而美麗的夢。澤田奈奈單手捧著臉給薄野翎挑了好幾套衣服,才大包小包地走出店門,腦袋裏還想著之前薄野翎換的另一套貓咪牛仔裙。
「媽媽,已經夠了吧。」換衣服換得都身心皆疲了的薄野翎小聲說「我們回家吧。」
「阿翎累了嗎?」澤田奈奈關心地看過來「要不然先歇一歇吧,前麵有蛋糕店,不知道阿翎喜不喜歡蛋糕……」
「這不是澤田太太嗎?」澤田奈奈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薄野翎看向來人,映在她漂亮的蔚藍雙眼裏的是一名妝容精緻的中年女人,因為保養得當的關係看起來風韻猶存。
「您是……?」澤田奈奈迷惑地看著來人。
中年女人臉上的神情一變,似是有些尷尬,隨手理了理耳邊才燙過的捲髮「澤田太太記性真不好,當年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學生呢,記得孩子也是上的同一所初中,家長會也見過不少次了。」
「對不起。」澤田奈奈有些歉意地說著「我們以前是同學嗎?我真的不太記得了。」
中年女人的表情不太好看,她轉了轉自己手上的鑽戒,掃了一眼打扮素凈的澤田奈奈「啊,也沒什麼,說起來今年澤田先生有回並盛嗎?」她露出一個笑容來,帶著幾分韻味「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吧。」
薄野翎看著澤田奈奈臉上浮現些微低落「嗯,您怎麼知道?」
「說什麼呢澤田太太,您一個人獨居的事也不算秘密啊。不過雖說是在外麵工作,澤田先生也太久不回家了吧,記得以前也和把你和孩子留在家裏就出去了,現在等孩子長大了,還把孩子也帶走了。」中年女人有些同情地握住了澤田奈奈的手「當初我就說這種男人不可靠,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這麼多年算什麼。」
「你看我家裏那個,雖然也有些別扭,但絕對不可能把我和孩子孤兒寡母的留在家裏那麼多年,還等孩子成年就接走孩子。這做的也太過分了。」女人說著,像是在敦敦教誨,眼神卻意味不明「而且那麼多年在外麵,誰知道他在外麵做什麼,有沒有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