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自然不會以為匈奴真的不敢打了,也不會以為匈奴真的向秦國稱臣,但是北庭能安寧一日是一日。南線和東線的戰爭幾乎已經拖住了秦國所有的國力,此時,北庭這裏實在是不能再起戰事了。和平不管是暫時的還是虛假的,秦王此時都需要北庭能夠保持一個和平的環境。
而就在這年的初夏,在南方的楚國,發生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極小,甚至可以不去計較,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和秦楚兩國之間的戰爭扯不上關係。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是在楚國的商盟分部總監未央在楚國搞了一次龍舟比賽,比賽的地點在淚羅江上,比賽的規則極為簡單,就是比賽的龍舟在兩千米的水道上競技,最後獲勝的第一名可以得到白銀萬兩的賞金。因為未央給的賞金很多,所以這次的龍舟比賽進行的還是很激烈的,為了一萬兩的白銀,很多人都是願意以命相拚的。不過,這次的龍舟比賽也隻是局限在當地,參加的龍舟也就五艘。結果按照規定,一個第一名,一個第二名,兩個第三名,一個參與獎,五家都得到了一些銀兩,第一名一萬兩白銀,第二名五千兩,第三名兩千兩,參與獎五百兩。可謂是皆大歡喜。不過,就是這個小小的龍舟比賽,卻是楚國商盟精英們策劃了半年,還報於公子,讓公子修改兩次才最終決定的。當時公子說了,第一場肯定很冷清蕭條,但是第二場,就會天下皆知,隆重無比。
在龍舟比賽之後的半年之中,天下似乎沒有任何的大事,最大的也隻是楚國和秦國的戰爭,秦國和東方四國的戰爭。還有楚雲英到了一次秦國,為扶蘇帶來一個工匠,這個工匠能夠製造韓弩,是樂琴從燕王宮中帶出來的,樂琴為了帶出這個工匠,身受重傷,在燕國治療。所以,沒有能來成鹹陽,工匠是讓楚雲英帶來的。
而在那一年的年末,在秦國的西麵,原本犬戎的土地上,所有的犬戎貴族聚集在一起,他們的中央,是一條白色的狼犬,狼犬被一個樣貌古怪的人牽著。在這些人的身後,是成群的野狼和圈養的狼犬,隻是此時這些野狼竟然和狼犬混雜在一起,不爭不咬、極為古怪,而它們的前肢全部著地,像是膜拜中央那一人一狼犬一般。而那些犬戎的貴族也全部向著中央那一人一狼犬匍匐下他們高貴的身軀。這一年的冬天,西北草原上,犬戎又一次集結起來,當年被周朝眾諸侯國打殘的犬戎人又一次聯合起來。而他們的前方,就是當年周朝的地盤,此時屬於秦國。
而在西北草原以北,匈奴草原的西麵,此時的冒頓已經在大月氏為質數年。當年還是一個半大孩子,此時已經是一個小夥子了。當年就是因為碰到扶蘇訓練出來的怒焰玫瑰,使他的計劃破產,被一怒之下的父王發配到大月氏為質。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個匈奴王子,但是冒頓已經知道,父王對他已經失望了。而這一年,他發現這些大月氏人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惡劣了。他從伺候自己的那幾個月氏人那裏知道,匈奴和秦國已經和好,現在,匈奴正在大月氏的邊境不斷增兵,大有侵略大月氏的動機。
而從匈奴得到的消息,冒頓更是知道,父王此時越來越寵溺一位年輕的閼氏,她為匈奴王生了一個小兒子,此時,匈奴王已經打算廢了他的太子,改立那個小孩為太子。
國內和月氏這邊的情況結合起來,冒頓已經知道自己身處險境。肯定是那個閼氏成天在父王耳邊吹耳旁風,讓父王有了殺他的心。此時,匈奴和秦國和好,增兵大月氏邊境,一旦兩國戰事一起,他這個做質子的肯定是首當其衝被砍腦袋的。
而在秦國,此時扶蘇正在策劃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是今年初夏那次龍舟賽的後續內容。幾匹快馬將公子的指示帶到了有商盟分部的各國,一場被扶蘇精心策劃半年的宣傳攻勢馬上就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