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番外篇︰言歌篇(完)(3 / 3)

女人帶著口罩推著輪椅,輪椅上好像還坐了一個人,可被人潮擋住了看不清,想追過去時,對方已經進了電梯,張嘉言隻看到那人一頭的白發。

“小言!怎麼突然跑了?”張母追上來問道。

張嘉言看著上行的電梯數字說道,“媽,我好像看到房東阿婆了。”

“什麼?”張母一驚。

“我剛剛看到房東阿婆的小兒媳推著輪椅進了電梯,輪椅上的人很像房東阿婆。”

“可那小兒媳不是說房東她……”張母說到一半也忽地想起來了,“對了,你和雲歌去杭州的頭兩年,我們還租著小學對麵那個包子鋪,租金一直還是打在了房東之前的戶頭上,我以為他們知道密碼也沒多想,現在想想人沒了,房子沒過戶可以理解,可也沒必要還用老人家的銀行卡吧?”

張嘉言的心也提了起來,“媽,這事你先別和雲歌說,等我查清楚再告訴他。”

張母點頭,“好,你打探清楚了再說,別讓雲歌空歡喜一場。”

張嘉言看見電梯在6、7、9、10、12層都停了下來,其中6層是兒科,7層是婦產科,輪椅上是個老人顯然不可能去這些地方,而9層的停留時間比較短,女人推著輪椅不可能那麼快就下了電梯,所以一定是10層和12層,而這兩層都是住院部。

張母聽完兒子的分析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一踫上雲歌的事,你這腦子就變得這麼靈光。”

張嘉言被他說的紅了臉,剩下的事就很簡單了,兩人到住院部說出了房東阿婆的名字,護士很快就把病房號告訴了他們。

兩人激動地對視了一眼,張嘉言道,“媽,真的是阿婆!她沒死!”

“是啊,真沒想到,我就說房東她那麼好的人一定能長命百歲,怎麼可能走得那麼急。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兒媳安的什麼心,還騙我們說房東阿姨過世了。”

張嘉言的目光也冷下來,當年他還小,尚且能看出那些人對雲歌的不友好,如今想來就更明白了,他們就是想扔下雲歌這個麻煩,才故意說出他們天人永隔的話,卻不知雲歌因為這件事受了多大的打擊。

張嘉言又偷偷去病房確認了一次,了解了情況,這才回去告訴賈雲歌。

賈雲歌聽到房東阿婆還活著的消息頓時眼泛淚光,拉著張嘉言就趕去了醫院,到了樓下才想起買些水果。

賈雲歌很激動,眼楮一直盯著電梯上的數字,張嘉言反倒有些擔心,他拉住賈雲歌沉聲道,“雲歌,答應我,一會不管(發fa)生什麼你都要堅(強qiang)些,永遠還是現在這個賈雲歌。”

賈雲歌看著他,點了下頭。

兩人進了病房,小兒媳正靠在牆邊吃水果,病房裏除了他們還有兩個病人,她正和另外兩個病患的家屬聊的開心,而房東阿婆就躺在最裏麵的(床g)上,她白發蒼蒼,臉上的皮膚下垂,比之前老了許多,但當她看見賈雲歌時,那雙深陷的眼眸卻一點點亮了起來。

小兒媳沒認出賈雲歌,倒是認出了張嘉言,他的長相和小時候沒有太大變化,隻是五官長開了,體型更壯了。她看到張嘉言,頓時噤了聲,做賊心虛般地移開了視線。

而賈雲歌已經撲到了病床前,“阿婆!”

他喚了一聲,小兒媳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賈雲歌,房東阿婆也激動地抬起手去(摸Mo)他的頭,她顫抖著許久才吐出兩個字,“小鶴……”

“阿婆我好想您!”他抱住阿婆失聲痛哭起來。

阿婆也流下了眼淚,“阿婆以為你怪阿婆去晚了,沒能幫你,不願意來見阿婆了。”

賈雲歌哭著搖頭,“我從來沒沒有怪過您,我一直把您當成我最親的親人。”

那兩人相認,屋裏的人麵麵相覷,張嘉言也終於明白大概是小兒媳在房東阿婆麵前也說了謊,讓這兩人長達十年的時間中都沒有找尋過彼此。

他冷冷地瞥向牆邊的女人,用反問的語氣說,“你怎麼不去死?”

小兒媳嚇得一個激靈,她當然記得自己當初對吳鶴說的這句話,後來也從鄰居那聽說吳鶴真的爬上了樓頂,差一點跳樓自(殺sha)。她說那句話也不過是想把戲演得更逼真一點,哪想到吳鶴一個男生卻這麼脆弱,真的跑去死了。

在張嘉言的威懾下,小兒媳一句話都沒敢說,灰溜溜地去了病房外麵。

賈雲歌和阿婆聊了很久,兩人都眼淚汪汪的,阿婆才注意到等在旁邊的張嘉言,“這是小言?”

張嘉言走到床邊,“阿婆,我也很想您。”

阿婆拉住他的手,眼淚又湧上來,“好孩子,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小鶴吧?我聽說了,你們打什麼比賽,還拿到了冠軍,多虧有你,小鶴才能生活得這麼好。”

張嘉言輕聲道,“阿婆,這些都是應該的。”

他們又聊了一陣便要走了,張母還在家裏等,賈雲歌依依不舍地向阿婆告別,約好明天再來看她,出了門則看都沒看小兒媳一眼就走了。

房東阿婆還活著的事仿佛解開了賈雲歌心中最後一個結,他再沒有什麼內疚後悔的事了,專心準備婚禮。

臨近元旦,張嘉言也開始一一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他還給宋醫生打了通電話,希望他能到場參加他們的婚禮。

宋醫生道,“我是心理醫生,我去的話大家就都知道雲歌是我的病患了。”

張嘉言道,“沒(關guan)係,反正大家也不認識您。雲歌能有今天多虧了你,我們無論如何都希望您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吧,那到時候我就和小陽一塊過去了。”

“太好了,謝謝您。”

張嘉言掛了電話又開始納悶,小羊是什麼?賀禮嗎?

結果等婚禮那天看到宋醫生和宋雪陽站在一起時,張嘉言的眼楮都瞪圓了,“宋醫生是你父親?”

宋雪陽笑眯眯地打量著他,“我爸說你以前總是拿不到冠軍找他谘詢過心理問題,真看不出來,你的內心這麼縴細。”

張嘉言︰“……”

他怎麼覺得這個解釋沒比宋醫生是雲歌的主治醫師要(強qiang)呢?

賈雲歌倒是對宋醫生是宋雪陽父親這一點完全不意外,宋醫生解釋道,“我和雲歌在小陽的婚禮上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什麼?”

“你當時做伴郎太投入了,沒看到我。”

張嘉言︰“……”

他當時確實緊張得要死,好像他才是婚禮主角似的。

宋醫生一針見血地說,“今天自己做了新郎,可別那麼緊張了啊。”

wg的眾隊員和張嘉言之前在圈內的好友也都來了,司前進一如既往地和羅烈吐槽,“我說什麼來著?當初參加老宋和羽神婚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種婚禮我還得再參加一次。”

沈淮調侃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們喝你的喜酒啊?”

司前進鬱悶了,接連嘆了兩次氣。

吉時一到,婚禮準時開始,賈雲歌穿著純白的西服走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不開了,褪去妝容的他是那麼(幹gan)淨漂亮,就像天上的雲朵一般柔軟而溫暖。張嘉言牽起他的手時,緊張得甚至同手同腳了。

司前進無情嘲諷,“哈哈哈,張嘉言也太搞笑了。”

羅烈道,“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婚也難免的吧,不過我覺得雲神這樣比他cos的時候更好看誒。”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張嘉言在神父麵前,仔細地把戒指戴在了賈雲歌的手上,小聲說道,“雲歌,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賈雲歌勾住他的手,主動湊上去(吻wen)他的唇,眾目睽睽之下,張嘉言被(吻wen)了個正著,瞪著眼楮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戒指還沒戴完啊!

神父就更崩潰了,不僅戒指沒戴完,婚禮誓言也還沒說啊!

台下的觀眾捂著鼻子,竊竊私語。

“雲神居然是這麼主動的類型嗎?”

“我覺得說不定雲神才是上麵那個,你看言隊那麼緊張……”

婚禮也好,誓言也罷,不過是一個形式,對於那兩人來說,他們的心早已緊緊連在一起,永不分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