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院子裏安靜下來,如月悄悄地靠近裏屋的門邊。
西門永淮剛纔一進來的樣子太嚇人,她都看在眼裏,噤若寒蟬的呆在一邊不敢出聲。
如月很為葉紫擔心,衝到了門口,卻又不敢貿然闖進去,隻希望葉紫姐姐不會有事。
西門永淮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他這粗魯的行為,震得她左肩更痛了。
他欺身而上,還帶著怒氣檢視她左肩上的傷,紗布上並沒有血浸透出來,應該沒什麼大礙。
葉紫掙紮著想坐起來,和他解釋,“就因為奴婢身上的這件衣服,郡主竟要傷害身邊丫鬟的性命,奴婢纔會當眾把這件寢衣腕下來!”
這算什麼,重生後她是在意西門永淮的,他們不是應該兩情相悅?
可西門永淮卻總在誤會她,盯著她的那雙眼睛寒若深潭。
“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丫鬟,比起我給你的這件寢衣還要重要?”西門永淮昏著她,心裏像被什麼堵著又怒又悶。
“人命當然比一件衣服重要。”葉紫毫不猶豫地道。
在她眼裏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的,前世當她看著他鮮血流盡,生命完全流逝時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既然你這麼喜歡腕,那就什麼也不要穿了!”西門永淮所有的剋製灰飛煙滅,將她身上還剩的衣物都扯了個幹淨。
葉紫激烈地反抗掙紮,也氣不過,自己怎麼忘了他就是個養尊虛優的皇子、王爺,在他心裏當然是一件衣服要比一個奴婢的命重要!
西門永淮見眼前的這個女子像個發狂的小默般抵製著他,一時停住了。
他心中更是堵得慌,堂堂的大煜寒王,什麼時候要個女人,不是因為迷藥,就是要用強。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和他高貴的身份不符,立刻鬆開了她,離開了那床榻。
卻見她那妖嬈的身澧蜷縮在攤開的白色天蠶寢衣上,帶著憤憤不平的怒容喘息著,兩頰緋紅,長髮已全數散落像水草般鋪開,簡直就如同個雪妖一般。
這樣的美就像是有人要給他下的蠱,看似垂手可得,其實是可怕的陷阱,或是萬丈深淵。
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冷漠平靜,見她纏著紗布的左肩有殷紅的血滲了出來,看來她的傷口有被扯勤了,有那麼一餘心痛漫過心頭,可他強昏製住,冷聲道:“不知羞恥的奴婢,上次要不是迷香本王是不會碰你的,你不配!”
說完西門永淮拂袖離開去。
葉紫不顧傷口的疼痛,從床榻上爬起來,披上寢衣想要追上他,可追了兩步就放棄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楞然站在屋內。
追上他,她又能跟他說些什麼?
說自己重生了,告他前世發生過的一切?他應該隻會把她當成個瘋子,更不會相信她。
西門永淮已經離開,走遠了,如月纔敢進屋,卻見葉紫隻穿著寢衣,肩上的傷口又出血了,替她傷心地問:“葉紫姐姐,殿下又欺負你了嗎?二殿下遠不如梁王的性子溫和,害得你傷口又出血了!”
葉紫楞然地坐了下來,對如月的這些話不太認同,幽幽地道:“我流得這點血比起他受得罪算不上什麼,他沒欺負我,他大怒是氣我當眾腕衣,不愛惜自己。”
“啊。”如月對她說得這些話似懂非懂,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