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葉紫早早起床,就和子夏調換了妝扮。
她穿了件灰藍色披風,拿上了子夏出府用的腰牌,戴上了披風上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臉,從慶國公府後麵的小門出去了。
清晨的京城,街道上還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早點攤位在吆喝著賣豆花油條。
她在有個早點攤位上要了碗豆花,坐在小攤子上慢慢吃著,等著出城的城門打開。
隻要看到有京城外麵的人進城,那城門就一定開了,她想等著街上人多些時,再出城。,自己雖然心中焦急,可若衝到第一個出城,隻怕會引人注意,還是小心為上。
等她喝著豆花時,在聽幾個也起早攬活的腳伕議論著什麼。
“你們聽說沒,皇上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宮中的黛醫全都束手無策。”
“是嗎?這皇上到底是得的什麼病,那些一向本事很大黛醫都治不好,這可怎麼辦?”
“我聽說昨日又有幾個黛醫被攆出宮了,灰頭土臉的回老家。”
“你還聽說沒,這些被趕出宮的黛醫,都在出京後的路上就死了,不是莫名其買的暴斃,就是半路遇到土匪,真是倒黴......”
葉紫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就覺得不太對勁,不由插了一嘴問道:“所有出宮的黛醫都死於非命嗎?”
那幾個腳伕看她的妝扮,像是那個大戶人家的丫鬟,想她自然不知道這外麵的一些事,有個腳伕笑看她,道:“這個我們哪裏知道,隻是聽說而已。”
葉紫追問道:“你誰說的?”
那個腳伕神色變得有些懼怕地道:“我們跟你們說啊,就是那個牛二,總跟我搶活的,你們知道吧?”
其他二三個腳伕忙點頭,附和道:“知道,知道。”
“對了,這兩日怎麼都沒看見他,他去哪裏了?不用幹活了嗎?”
“不會是發橫財了吧,不用做我們這種苦活累活養家了?”
那個神色恐懼的腳伕搖手道:“什麼發橫財,是死了。”
小攤上頓時一片死寂,沒人再說話。
過了一會,纔有另一個腳伕問:“不會吧,前幾天看他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他家的婆娘,還有兩個才幾歲的娃怎麼辦?”
那個知道點事情的腳伕不由同情地道:“能怎麼辦?可憐啊。前兩日,就是有個從宮中被趕出來的黛醫要顧個腳伕搬行李,結果我沒搶過他,這單生意被他搶到了。他揹著那黛醫的箱子一起出的城,結果出城沒多遠就出事了。昨天被人發現時,死在了出京大道的草叢中,是被人直接一刀割喉的。”
說著他拿出根手指,做出了抹向自己喉嚨的勤作。
葉紫馬上問:“那和他一起出城的黛醫呢?”
“當然是也被割喉而死。”那腳伕道。
小攤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早點攤的攤主都湊過來聽著,說道:“如今這世道又不太平了,強盜都敢在京城外殺人了。”
那腳伕看向葉紫,道:“死了的牛二就住在我家隔壁,官府裏來人到他家時,我湊過去聽了兩耳朵,聽管府裏的衙役說那些黛醫都死了,沒有一個能平安回鄉的,很是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