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畏懼了,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因為在他們西涼軍麵前,曾經有多少可怕的敵人都被一一製服,一一消滅;但此時可怕的是,呂布已經不像是一個敵人,一個人,而是如同地獄裏麵收取人命的閻王,碰之即死
多少年來,這支西涼軍一直認為在董卓的帶領之下,所有的對手隻會是羔羊,而他們是草原上最凶惡的狼群,但是現下的情況確實轉變過來了,他們相信他們依舊是以往令所有人害怕的狼群,但他們現在麵對的卻是最為凶殘的狼王,他那獠牙,他那尖爪,還有那嚎叫,令西涼軍心生畏懼
“不要退,他隻是一個人,不要給”一名騎著大紅馬的都尉見部眾被對方一人就殺得如此混亂,便在軍中大聲叫喚,隻是未等他講完,因為過於明顯的動作卻是讓呂布當成了目標,將從旁奪過來的一隻鐵槍扔出,直接將那都尉刺穿,連帶著身後一人也是如此,如同小攤上的串肉,隻是身子還在不停的扭動著,直到那叫喚的聲音嘎然就止,他們才算是從這種無盡的折磨中解脫出來
折了頭領,又是如此的死法,即便是多年在洛陽城內用百姓作樂的他們也沒如此試過,百姓往日的恐懼,如今卻是齊齊的響應在他們的身上,原來這種恐懼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一個被呂布從中劃為兩段的飛熊軍突然想到
是一聲怒吼,殺神的憤怒似乎無窮無極,他的力量也似乎是無窮無盡,這令西涼軍是慌亂
“主公啊”遠遠的,文醜等三百騎終於是趕到,看著那個幾乎成了血人的呂布尚在殺戮,便放下心來,但馬上卻又是擔憂——主公怎麼了?
隨著文醜等人的加入,這批西涼軍反倒是打起精神,舍棄呂布那殺神,尋了文醜等人,因為在他們的腦中從來沒有逃跑二字,這在飛熊軍的軍旗上是不允許留下的,他們是董卓最為精銳的人馬,如果他們選擇了逃跑便是選擇了丟失作為戰士的尊嚴
喊殺聲重響了起來,西涼軍們也算是找到對手,至少是人間的對手,而不是那殺神直直殺了一刻鍾,戰場上方才停息,隻剩下百餘人還尚活著殺完追兵之時,卻也是呂布力竭之際,一陣昏眩卻是體力耗盡的現象,但卻依舊穩坐踏雪之上,微微顫抖的方天畫戟擎在半空
待文醜將呂布接下馬後,那坐騎踏雪卻是哄然倒下,隻見它身中十數處刀槍劍傷,失去過多,此時居然一倒不起,隻是偌大的一雙眼睛仍然看著呂布的身影,最後終於支持不住,叫喚了幾聲,便自先去了
不得已,文醜隻得與魏續二人護著昏迷的呂布,帶著總共不到三百人往官渡港方向行去,必須出了官渡港方才有希望活下去
好在一路上不再有追兵趕來,想來那波西涼軍人馬應該是最後一隊,隻是想起對手無一人逃跑而選擇廝殺,雖然是對立麵,文醜也是有幾分心驚,幾分敬佩,於此對應的便是自家的主公為何會如此,以一己之力單挑數百如此精銳的西涼軍,難道為的就是那個女人?文醜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呂布絕對是一個強者,一個將來可以爭奪天下的霸者,可如此一個在沙場上可以冷血如此的霸者,為何卻是如此的兒女情長女人,在霸者的霸業中,永遠隻能事陪嫁品,對於這一點,至少文醜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今日如此瘋狂甚至已經不太像人類的呂布卻是震撼了文醜的心理,也讓他看不懂這個主公
魏續安頓好了其他幸存的將士後,來到文醜身邊,輕聲問道:“主公怎麼樣了,可有什麼大礙?”
文醜道:“雖然受了一些傷,但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就是用力過度還有就是失血也是多了些,這才昏迷不醒,叫下麵的人煮上一些稀粥,等主公醒了讓他吃過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