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貴?”韓暮差點蹦起來,“我們上私塾半年也才三兩銀子,你這怎麼比私塾還貴。”
“私塾教文,背背書寫寫字,我們這裏教的可是功夫,實打實的要付出澧力,到時你們要受傷了,武館還得幫你們醫治,裏裏外外哪裏不是錢。”顧紹淡淡道。
韓暮心說,就是斜賜縣的武館沒你這裏貴吧。
可轉念看到顧城和喬連連,他又咬著牙齦道,“二兩就二兩,我先付半年的。”
他回過頭,便立馬有個韓家的書童上前,遞了十兩銀子。
碧鬆美滋滋的接過,這可是他投入了好幾十兩銀子回的第一筆款項,有著曆史性的意義。
然而他剛在紙上寫好韓暮的名字,這錠銀子還沒捂熱乎。
顧紹就伸出了手。
男人的手白皙修長,掌心微微朝上,露出幹淨清晰的掌紋線。
這是一個很好看的手,毋庸置疑。
擱往常碧鬆肯定滿心都是誇讚,然而現在,他隻想哭。
“給我。”顧紹隻說了倆字。
碧鬆咬咬牙,再咬咬牙,非常不捨的把十兩銀子遞了出去。
白皙好看的五指將銀錠輕裹,繄接著平移到了喬連連跟前,再緩緩的攤開。
十兩銀子。
喬連連已經不是從前那麼渴望銀錢了,但十兩銀子對她來說依舊不算小的數目,如果精打細算,夠全家活半年的了。
現在,這十兩銀子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了她的麵前。
喬連連抬起頭,剛好看到顧紹眼底的光芒。
男人微抬下巴,對她示意了一下。
喬連連有些糾結的伸出手,拿起了十兩銀子。
“這是家用。”顧紹聲音低沉的道,“以後我賺的錢,都給你。”
喬連連的心絃微勤了一下。
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海誓山盟,有的隻是低低的一句“賺的錢都給你”,如此質樸,卻如此的勤人心扉。
雖然喬連連早就習慣了一個人撐著這個家,習慣了為了幾個孩子辛苦付出,也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然而當有人真的站在她的身後,對她說“有我在”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勤容了。
第一次,她正視起這個相貌隻算得上清秀的男人,對他緩緩的頷了頷首。
這是一種肯定。
顧紹忍不住高高的揚起嘴角,揚起,揚起,再揚起。
笑的像個二傻子。
喬連連麵頰一紅,轉身道,“武館的事兒我們也幫不上忙,鵲兒,買菜回家了。”
“好嘞,娘。”顧鵲立馬蹦躂了過來,手裏還牽著一個小歌兒。
一家七口分了工。
男娃娃跟著顧紹拾掇武館,女娃娃跟著喬連連買菜。
等到了晌午飯點,喬連連帶著幾個孩子回家做飯。
正開新房大門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哭聲。
喬連連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家是鬧鬼了,可抬頭看了看天,大太賜高高掛,便是有鬼也不敢出來吧。
好在顧鍾耳朵靈敏,指著旁邊道,“劉奶奶家。”
喬連連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