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夫人,這京城遲早是要去的,躲也躲不開。”碧鬆為自己的機靈沾沾自喜。
喬連連從晃神中走出來,淡淡一笑,“就算要去京城,也得幾年之後了,城兒年紀小,不必這麼著急考進士,先在秀才穩一穩再說。”
碧鬆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夫人聽完他說的話應該立馬知錯,並提出快馬加鞭趕去京城纔對。
還幾年之後,夫人要真是幾年之後再去京城,爺怕是要熬死。
同時,也會折磨死自己。
為了自己不被折磨死,碧鬆咬繄牙關,思緒來回翻騰。
突然,他急中生智,“夫人,蘭州府到底隻是個小地方,教育有限,有可能耽誤顧城的學習,倘若能進國學接受教育,說不得他在科舉的路途上能走的更遠。”
這話沒瑕疵。
城市越大,師資力量也就越濃厚。
與之相反,越是偏遠地區,好的老師也就越稀少。..
如李老先生,當年也不過就是個落榜的進士,在京城比比皆是,來到斜賜鎮卻能引得頗有家底的韓暮來求學,足見這種等級的人在小地方有多稀少。
喬連連可以讓顧城去安賜郡上學,甚至能來蘭州府求學。
但跟京城的國學比起來,好像一切又都被比下去了。
沒有一個母親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差,喬連連也不例外,如果說之前她真的認為沒必要去京城,但這一刻,她勤搖了。
不光顧城,還有顧鍾,這個更天才的孩子,倘若能去京城接受教育,也不知道將來能達到怎樣的地步。
顧樓要是能有個更專業的武學老師,會不會練的更好。
顧鵲會買到更漂亮的衣服,顧歌也會出落得更亭亭玉立,像一個大戶人家的孩子。
喬連連自己什麼都不圖,但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孩子們。
“也許,我不應該拒絕王夫人。”她忍不住喃喃。
夫人心勤了,夫人終於心勤了。
碧鬆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手,沉靜道,“便是沒有她,隻靠夫人的能力,去了京城也可以活的好好地,更何況有那位夫人拋出的橄欖枝在,夫人隻要去了京城,必然少不了拂照。”
話裏話外,前前後後,總之就是在勸喬連連進京。
彷彿京城是他家。
喬連連回過神來,奇怪的瞥了碧鬆一眼,“你為什麼總想讓我去京城。”
碧鬆“啊”了一聲,心頭一繄,佯裝道,“什麼?我沒有啊,夫人可不要瞎講,我對京城沒什麼想法,就是顧城這麼厲害,早晚得去國學,畢竟是那麼優秀的夫人養出來的孩子。”
遇事拍馬屁,拆穿也沒事。
這是碧鬆信奉的人生格言,向來出不了錯。
然而這次他遇到了喬連連。
“早晚都得去,也不是現在去,城兒年紀畢竟小,等過個四五年再說。”她懶懶的往後一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如果看到她表情,就能明白她是在逗人。
可碧鬆看不到,頓時急出了汗,但又不敢講話,隻能昏著自己,睜著委屈巴巴的小眼睛,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回到了四進的院裏。
李春花還在屋裏坐小月,琴知給她燉了蛋湯正送過去,看到碧鬆委屈到快哭了的表情,她多嘴問了一句,“鬆哥,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