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似笑非笑,沒有講話。
劉二哥頭皮一麻,心底猶豫了片刻,幹脆對著喬連連跪了下來。
“小喬妹妹,之前是我不對,我內心著實抱歉,再加上之前說過,隻要你能救了狗娃,我便是為你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現在我在這裏放下第二句話,小喬妹妹但凡有什麼事能用得著我劉老二,隻管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一番話,是真的掏出了心窩子。
喬連連抿了抿嘴,把他扶了起來,淡淡道,“我也不需要你赴湯蹈火,現在郡王府裏住著吧,狗娃雖然醒了,但病癥也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哎,好。”劉二哥高興地點頭,知道喬連連這是不跟他計較了,頓時喜笑顏開,“娘總說小喬是個大度的人,之前我還不夠相信,經曆過近期的一樁樁一件件,我算是深信不疑了,小喬妹妹真是個大度的好人。”
這馬屁拍的。
這高帽子戴的。
劉家二哥也是個能耐人嘛。
想也是,當初喬連連不過是牽了個線,他便能把賣魚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便能窺探一二。
要不是狗娃的病太難治,讓劉家傾家滂產,連祖宅都賣了,想必劉二哥能在斜賜縣混出一片天地。
隻可惜,世事難料。
如今狗娃雖然救回來了,但劉二哥的生意沒了,祖宅也沒了,便是回去東山再起,也得好幾年才能恢複往日光景。
“對了。”屋子裏的氣氛一緩和,劉二哥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不由得問了句,“小喬妹妹,我剛纔進屋時的確沒有看到你,結果一眨眼你又出來了,難道這屋子裏有什麼密道,暗室?”
他左右看了兩眼;
喬連連剛剛放鬆的神經又警惕了起來,她瞄了兩眼屋子內部的擺設,不鹹不淡的道,“看到那個屏風了沒?”
她指向屋子裏唯一豎著的,能遮擋住人的,繡著蝶戲牡丹的屏風。
劉二哥撓了撓頭,有心說一句,剛纔她也不是在屏風後頭出現的啊。
明明就是突然出現。
可是小喬妹妹既然都這麼說了,想必是自己眼花了吧。
劉二哥在心底嘀咕了片刻,粲然一笑,“看到了,應該是小喬妹妹去屏風後頭了,是我眼睛不好沒看到,還好沒耽誤小喬妹妹救狗娃,不然我真是萬死難辭。”
看到沒,這就是說話的技巧。
當別人問了你一個回答不了的問題時,不要直接回答,含糊的答上幾個字,剩下的讓對方聯想。
很快,他就能替你想出一個完整的解釋。
喬連連滿意地笑了。
便在此時,劉二哥又喊了一句,“等一等。”
喬連連笑容猛地消失,還以為自己哪裏又出了紕漏,正準備描補上兩句,就看見劉二哥抬腳就往外跑,“哎呀哎呀,我們是進來了,倒是把它給漏馬車上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話音未落,人便沒了影子,可見十足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