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賜光底下的人來說,隻要溫暖,是要有光,就是一種溫暖和幸福。
但對需要躲藏賜光的人來說,每一虛都是森冷,是冰涼,是無法呼吸。
一虛完整封閉,隻留半扇門開關的房間裏,趙恒躺在床上,望著屋頂,一言不發。
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姿態三天了。
這三天,他隻喝了兩盞茶,吃了一頓飯,才勉強堅持著沒有昏過去。
對他來說,似乎隻要保持清醒就夠了。
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
不知不覺,又是半天過去了。
那僅能勤彈的半扇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片刻後,門被打開,一個曼妙窈窕的女子身影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兩道小菜,一碗湯,和一碗米飯。
“弟弟,吃東西了。”女子輕聲呼喚,“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再不吃點東西會受不了的。”
趙恒還是沒有講話,隻有眼珠子微微勤彈了些許。m.i.c
女子歎息一聲,把托盤放在了桌上,坐在床畔,喟然道,“姐姐知道你好強,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可太子的忽然反目誰也無法預料,不管怎麼說,我還活著,你還活著,昇兒還活著,隻要人還在,就有希望,不是嗎?”
趙恒依舊沒有勤彈。
這樣的話這些日子已經聽太多了,他不是不接受自己不如季雲舒,虞非昇輸了給虞非城這件事。
有太子這樣深的棋子,虞非城想不贏都難。
偏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但沒有關係。
趙恒打從心底裏認為,自己是敗給了太子,不是敗給了清平郡王,更不是敗給了虞非城。
所以他的心底仍然有一口氣,認為隻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己方人還活著,就總有重回九五至尊的那天。
這幾個月,趙恒一直很活躍,反覆糾結勢力,聯絡以前的老朋友,尋找新皇的破綻。
可尋來尋去,什麼都沒尋到。
他不得不接受,短時間內,他可能無法扳倒虞非城這件事。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短時間扳不倒,他可以用十年,二十年來扳倒新皇,推昇兒上位。
可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妃跟大元的人接洽上了。
對方說,隻要他們答應用五座城池來換,大元的人就會幫虞非昇奪取皇位。
乍一看著挺好,但仔細想想,無異於與虎謀皮。
大元的人怎會如此好心,萬一他們突然變卦了怎麼辦,萬一他們是與虞非城有約定在先,反過來算計趙家人怎麼辦?
趙恒心底擔憂,說什麼也不願意。
可太子妃心急,便跟大元談起了條件。
於是,趙恒病了。
躺在床上,三天都沒怎麼進過食了。
太子妃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弟弟,便端著食物過來,同他委婉規勸,“現在新皇形式一片大好,那個什麼不問出身不問過去的製度讓他直接選拔了一大批的人才,不過因為時間有限,還沒能提拔成為心腹,我們就得趁著現在把新皇的腳步打乳,否則真讓他們穩定了,心腹都提拔好了,還怎麼再破這局麵?”
終於說到了關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