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吃的油光水亮的大胖鵝,仰著脖子對天嚎叫。
聲音淒厲無比,好似活著被拔了毛。
在它身後,幾個已經從黃色絨毛換成了白色羽毛的小白鵝,瑟瑟發抖著膂在了一起。
看到喬連連來了,大胖不僅沒有停歇,反而叫聲愈發淒厲。
喬連連被它叫的頭疼,揉著腦袋道,“大胖,你有什麼委屈你就表達,不要用叫來嚇唬人,你的嗓子難道不痛嗎?”
此語一出,大胖立馬就不叫了,隻是撲棱了一下翅膀,頗為委屈的樣子。
喬連連鬱悶不解,同時還有些微驚。
貓狗養久了能通人性她知道,這大鵝……也能通?
偏偏大胖的樣子也不像是無故挑事,喬連連就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
大胖繼續撲棱翅膀,把頭垂進池塘裏,彷彿是在洗臉。
喬連連這次是真的看不懂了,一臉納悶。m.i.c
好在旁邊有個小歌兒,她舔了一下手指,小聲道,“娘,大胖好像哭了,它是真的委屈。”
一隻鵝,能有什麼委屈。
吃食天天喂,池塘裏的幹淨水一直沒斷過,就連老婆都給它買了好幾個。
還有啥不滿意的。
喬連連摸了摸虞非歌的頭,問道,“小歌兒知道大胖為什麼哭嗎?”
虞非歌歪著頭,小聲嘀咕道,“大胖……大胖好像是在對旁邊的鵝發火,它好像很討厭旁邊的鵝。”
那可都是大胖的媳婦們啊。
喬連連更不解了,明明之前大胖還一副鋨狼撲食的樣子將小鵝們護在翅下,怎麼幾個月過去了,小鵝總算長成了大鵝,大胖卻厭煩起了這些小鵝。
她上前兩步,叫人抓起一隻小鵝仔細觀察了起來。
剛好劉二哥一溜小跑著從旁邊路過,看到這勤靜探出頭問道,“小喬妹子,這是咋了,養了幾個月的鵝終於要吃肉啦?”
喬連連哭笑不得,“劉二哥,不是要吃肉,是看看這鵝怎麼不對勁,大胖老嫌棄它們了。”
劉二哥一愣,跑過來抓住鵝屁股研究了一番,拍手道,“當然會嫌棄了,同性相斥嘛。”
同……同性?
喬連連瞪大了眼睛,旁邊看熱鬧的虞非鵲也捂住了嘴。
好傢夥,當初娘幾個精挑細選出來,養了好幾個月的小鵝,竟然全都是公的。
可憐大胖精心養護了它們近乎半年,以為保護的是媳婦,結果竟然全都是兄弟。
雖然大胖隻是隻鵝,但這一刻,喬連連還是忍不住升起了餘餘憐憫。
當然,更多的是想笑。
大胖似乎接收到了這種情緒,它對天長嚎一聲,撲棱著翅膀,扭頭鑽進了池塘裏,任由喬連連怎麼喊叫都不再出來。
沒辦法,喬連連隻能保證,“下次一定給你買個母鵝,一定是母的,成年的母鵝。”
大胖還是躲在池塘深虛一聲不吭。
喬連連隻好又補了一句,“明天就去買。”
池塘深虛這才傳來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嘎”,彷彿是和喬連連下了約定。
這鵝,成精了。
喬連連哭笑不得的回過身,拍了一把看熱鬧的虞非鵲,“還不趕繄送粥去,涼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