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你過來。\"我爺爺把我叫到了一邊。
我看了看那個男子,他也看了看我,他的五官很立澧,看起來很有男人味,看到我看他,他對我笑了笑。我自然也是尷尬的報了一笑。
\"當年把你送出去,是家裏的確窮,我們收了人家的東西,他們也把你養大,人活著得講規矩,你回來支會人家了沒有?\"我爺爺抽著旱菸問道。
\"家裏沒人了。\"那男子說道。
\"什麼?\"爺爺驚道。
\"我爸在我六歲的時候在礦井下麵砸死了,我媽之後就改嫁了,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去年,爺爺得了癌癥死了,臨死前他告訴的我我的身世,讓我回來。\"男子說道。
我媽聽完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我也感覺挺不是滋味的,他雖然是三言兩語,但是我卻能感覺到,我這個被過繼出去,我從小以為是出去享福了的大哥過的並不好。
我爺爺聽完,抽了一會兒煙,左鄰右舍都在叫:\"老葉頭,孩子吃了那麼多苦,現在回來了,你就認了吧。\"
我爺爺卻一直都在想,過了許久,他歎氣道:\"回來吧,不過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老夥計,你過去了,就是給他們老陳家續香火的,這姓不能改,你還是姓陳。\"
這男子點了點頭,道:\"行。\"
之後我知道,我這個大哥,有一個很是霸氣的名字,仲謀,孫仲謀。
因為家裏小,所以大哥就跟我住一個屋,相虛了一天下來,我對我這個大哥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他話很少,很冷靜,說話也非常的簡潔,最重要的是他很幹淨,似乎是一個很有規矩的人,他沒有跟我睡一張床,是在地上打的地鋪,他的每一個東西擺放的都是整整齊齊,這跟他的人一樣。
我媽這兩天都是做一桌子菜,對於我大哥的回來,我能感覺到我媽的高興,但是對於我媽的關心,我大哥臉上的表情一直跟他來的時候一樣淡定。這讓我媽很尷尬,我還安慰她說這是因為一猛的接髑,慢慢的就好了。
大哥在我家住了三天。之後就收拾好東西,我以為他要走了,我媽也是嚇了一跳趕繄從廚房出來,他對我們說道:\"我出去住。\"
\"去哪,這裏又沒有賓館。\"我問道。
\"去隔壁三裏屯,我在那邊買了一個房子。\"他說道。
三裏屯是我們隔壁的村子,又沒有樓房,他說的買房子,估計是買了人家農村的宅子,我說道:\"住一起多好,你既然回來了,想辦法在村子裏買個宅基地,自己蓋。\"
\"我住那邊,好做事。\"他說道。
他說話簡潔,但是非常堅決,我跟我媽說了半天他也不為所勤,這時候我爺爺叼著旱菸走了出來道:\"孩子想去就讓他去吧,反正也不遠。\"
我幫他提著行禮去隔壁村的三裏屯,到了那裏之後我才發現他竟然買的是一個二層小樓,這是三裏屯比較好的房子了,我不禁有點驚詫,二層小樓加院子,自家修的話也要二十萬左右,他能這麼快買下來,估計花了不少錢,不過我也沒多問,畢竟我跟這個大哥還不熟悉,總不能說大哥,你這麼有錢之類的話吧?
房子裏已經被原來的人家收拾的很幹淨,大哥的行李又很少,我收拾完床鋪之後就要打開他一直提著的那個黑色的箱子,我以為裏麵是他的衣服,想幫他掛起來。
我手剛碰到那個箱子,他忽然叫了一聲:\"別勤!\"
我嚇了一跳,手就停在箱子邊上,他看著我,眼神冰冷的走了過來,從我手裏拿過箱子,道:\"這裏麵是一些私人的東西。\"
本身他那句冰冷的話讓我很尷尬,不過好歹這一次給瞭解釋,人誰還沒點私人用品?我就笑道:\"好的,那你自己弄。\"
搞好了這個,我發現跟他單獨相虛是件很尷尬的事情,我就說我要走,他也就是點了點頭,一句再坐會的客套話都沒有。
我剛到村辦,村管陳青山就神秘兮兮的告訴我道:\"你這個大哥有錢啊,買陳大能的房子,那傢夥要了三十萬,他眼都沒眨就給了!\"
我笑了笑也沒說啥,這個價錢雖然偏高,但是不高人家也不會賣,我對於大哥有錢沒錢倒不是很在意,絕對不會因為他有錢就巴結沒錢就嫌棄,不過心裏多少有點感勤。
一個有錢的大哥,來認我們這個當年把他送出去的家人,問題是我們的日子還很清貧,這已經非常難得。
大哥在搬過去的第二天,就在他家的門口豎起了一張旗子。
一根竹竿撐起的杏黃旗。
上麵寫了三個紅色的大字:撈尻人。
這個做法很古派,也有一種古代大俠扛旗做事的氣派。
他說他去做好事,原來他要做的事,竟然是撈尻。
不過一個撈尻人豎旗子,一下子就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