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外。
沈骸站在原地,轉身看著緊跟著自己的許一。
“怎麼了?走啊?”許一一臉疑惑地問。
沈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幫他?”
“你說誰?”
“秦滿江給了你什麼好處?”
“你想多了,就他那窮酸樣。”
許一麵露不屑。
“那你為什麼跟著我?”沈骸似乎也不急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應該也聽出來了吧,秦滿江帶著那名法醫走了,那名法醫的狀況不對勁。”
“所以呢?”許一問。
“【黃泉戲】那次,秦滿江不該出現,”沈骸盯著許一,沒有放過他的一絲神情變化,“他有秘密,而且和怪談遊戲相關。”
“你的意思是,秦滿江帶著法醫參加怪談遊戲去了?”許一滿臉的驚訝之色,“難道秦滿江就是怪談遊戲的設計者,坑大家去和鬼玩兒命的主謀?”
沈骸沉默片刻,隨即諷刺一笑:“看樣子你是說不通了。”
許一也跟著他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散個步,我這人散步有個習慣,一般也沒個目的地,喜歡隨便找一個路人跟一段時間,現在你就是那個路人,你快走啊!”
被許一這塊狗皮膏藥纏上,沈骸也有些無奈,他有心去找秦滿江的下落,但卻擺脫不了許一。
秦滿江到底給了許一什麼好處?
這兩人唯一的交集是【黃泉戲】,難道在黃泉戲中,他們達成了某種協定?
深深地看了許一一眼後,沈骸轉身離去,這次……就暫時放過秦滿江吧。
許一依舊跟在沈骸後麵,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地走著。
切……什麼好處,隻是投緣罷了。
————
同一時間,城心湖畔。
秦滿江躲到了二十來米遠的亭子裏,張望著岸邊的夏南。
夏南對秦滿江遙遙地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公共衛生間。
要驗證猜想,找到真正的生路,鏡子必不可少。
今天是工作日,而且這個時間點也不是鍛煉的時候,城心湖根本沒什麼人。
夏南放鬆著自己的情緒,安靜地站在洗手池的半身鏡前。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三分鍾要過去了。
如果推測沒錯,那些看不見的頭發,馬上就會出現。
就在這時……夏南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右手忽然動了!
右手整個手掌都青筋暴起,朝著他自己的咽喉,猛地掐了過來!
這一次,因為早有準備,夏南反應了過來,他立刻一偏頭,躲過了來自自己右手的襲擊。
這一幕顯得非常滑稽可笑,在遠處的秦滿江看來,夏南完全是在自己捉弄自己。
然而夏南卻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一瞬間,他明顯地感覺到和前兩次失控的不同……
這一次,有殺意……這些失控的肢體如果不小心應對,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到時候別說等待肢體繼續失控,看看後續發展,等真正的生路出現了,就連這第三次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
簡直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遠處的秦滿江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他看到了……雖然不太清楚,但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就在夏南站立的地方,那片空間有一團不太清晰的輪廓在不斷扭動……
是那些頭發嗎?
還好這次夏南反應快,躲過了來自自己右手的襲擊,而那隻右手在突襲失敗後,就鬆鬆垮垮地耷拉了下去,五秒後,控製權才再度回到夏南身上。
此刻,夏南的目光卻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他正死死地盯著半身鏡,鏡子裏……那些頭發已經出現了!
密密麻麻的,一股股又黑又亮頭發,宛如一條盤臥扭動的蛇,纏在了他的胳膊上……
這些頭發是從哪裏來的?
夏南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鏡子裏這一幕,衝擊性實在太大了……
本就快暗下來的天空此刻更是陰氣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這些頭發……是活的。
夏南明明感覺不到手臂上緊緊纏繞著的頭發,但鏡子裏越來越多的頭發卻讓他仿佛皮膚接觸到了一樣,瞬間頭皮發麻。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控製手臂……是恐嚇。
一般人目擊到這一幕時,早就轉身逃跑,離開這個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