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裏,隻有那張臉的位置被胡飛飛踩到,風將雪一吹就露了出來。
本來屍體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一路活到現在的玩家,至少心理素質是過關的,根本不會大呼小叫。
然而這具屍體,卻讓吳天生和胡飛飛的臉色極為難看。
如果不是有白色麵具擋著,秦滿江的臉色其實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因為地上這具屍體的臉……是吳天生的。
胡飛飛立刻和秦滿江站在了一起。
吳天生則一言不發,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二人。
“我不是鬼。”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吳天生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
“那他是誰?”胡飛飛指著雪地裏埋著,隻露出一張臉的“屍體”問道。
這畫麵實在不太妙,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旁邊,另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埋在雪地裏。
會不會吳天生已經被凍死了?隻是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變成了鬼?
胡飛飛腦洞大開。
“不知道,”吳天生的反應並不激烈,他皺著眉頭蹲下身子,用手撥開了“自己”屍體臉上的雪粒,說道:“他死亡有一段時間了,你們看,屍體已經脫水,完全是幹屍狀態。”
胡飛飛下意識地點點頭,這倒是。
秦滿江也認可了吳天生的說法,走向屍體,蹲下來仔細查看了一下。
的確,從這具屍體的狀態來分析,完全不像是剛剛凍死的人。
那他是誰?
“我扮演的這個人物叫阿四,”吳天生站起身來,對胡飛飛和秦滿江說,“如果我們沒有來到這個怪談,現在雪地下埋著的,應該是阿四的身體和臉。”
“你是說,其實那七個孩子也許已經都死了?我們在重演他們死亡的過程?”胡飛飛倒也是一點就通。
“開幕語裏的確提到過【命運是否注定】和【請做出選擇,改變還是死亡】這樣的句子。”秦滿江也提醒道。
他雖然不認為自己等人隻是在單純地“重演”七個孩子的死亡過程,但也沒有否認吳天生的看法。
畢竟的確有這個可能性,而且可能性還不小。
他更擔心的,倒是另一件事。
如果從地底下刨出了自己這張戴著麵具的臉,又刨出了“秦滿江”怎麼辦?
到時候兩個秦滿江出現在了這場怪談裏,估計其他玩家會直接把他們其中之一當成鬼。
“你們還能走嗎?”吳天生問道。
秦滿江點了點頭,胡飛飛也點點頭。
“那我們繼續出發,教授先生,我們現在的位置能確定嗎?”吳天生問。
三張邀請函現在都在秦滿江手裏,聽他一問,秦滿江再次將邀請函的封麵拚好,詭異的是,這次三人都看到黑底金線的線路圖上,有一條金線上的某個點在微微發光。
“我想應該能確定了。”
秦滿江盯著這詭異的邀請函。
七個孩子當年到底做了什麼?昏倒時看到的畫麵裏根本沒有相關的畫麵……
目前看起來,唯一可能知道一些信息的,是發出邀請函的人——【一】。
隻是不知道【一】是哪位玩家在扮演。
“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缺少線路圖,”秦滿江說,“不過,從線路圖的走向來看,缺少的那邊像是另一條路,可能在這條路的前方會和我們交叉。”
那不就是彙合點的意思?
這段路都走到這種程度了,還沒遇到其他玩家,顯然其他四名玩家要麼出了意外,要麼是在另一條路上。
“那就出發吧。”
丟下了“阿四”的屍體,三人再次出發。
————
同一時刻。
另一處雪地,上麵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腳印。